现在她是她的妻子,是她要珍重和爱护一生的妻子。
听到她的答案,宁恪僵着没动。
许久,她反手擦了擦泪。
“我出去转转,”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她心里很乱,怕自己再这么不冷静会说出伤人的话,“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可以先不去吗小宁?”颜云致也跟着站起来,“外面在下雨。”
“你身体不好,别跟上来,”宁恪站在玄关处,在晦暗的光线中低下头,她怕她还是要来,只能说最重的话,“你跟上来,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砰一声,门关上了。
宁恪出去了。
她出去前还是拿了把伞。
只是原本衣服就湿了,撑或不撑,都区别不大。
她不想去哪,也没有地方去。
没走多远,就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眼睫上沾了水,潮湿而模糊。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雨珠顺着屋檐流下,渐渐连成了线。
水滴顺着颈后流进去,宁恪冷得一哆嗦,如沸的思绪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在医院听颜爷爷说完,她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枯坐等待时心似被烈焰炙烤着,自责愧疚愤怒心疼担心忧惧搅在一起,如热炭上的糖浆,滋滋作响。
唯有此刻。
她的心静了下来。
要先陪她一起去看医生。要问清楚做手术的风险。
不要再让她参加节目。不要让她太累。
不要再信她说的不要紧了。
宁恪在滴水的屋檐下坐了很久。
天黑了,觅食的倦鸟归了巢。
路人收起雨伞,抖落掉伞面上的水珠,掏出钥匙开门,回家。
宁恪看见许多扇窗户里亮起了灯,一盏又一盏,温暖的,明亮的灯。
也该有一盏是等她的。
不要让她担心。
她怎么舍得一直让她担心。
……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院子的花才谢了,叶子被吹了满地。
客厅里的吊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光芒闪烁摇动。
颜云致坐在沙发上,天已经黑了,宁恪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