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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苏诺睡到自然醒,动了动,身下的床板发出了沉重的低吟。
她烦躁地挪了挪身体,声音闷闷地说:“换张床吧,总这么响,真怕哪天夜里突然塌了。”
余衍霖将人又拉了回来,在她头顶亲了一下,一声轻笑从鼻尖发出,“不换,塌了再说。”
苏诺睡觉总爱缩成一团,离他八丈远。偏偏又极度缺乏安全感,只有睡在这里,她怕掉下去,才会每夜安安稳稳地躺在他怀里。
苏诺当然猜不透他的那些弯弯绕,却也不怎么在意,腾地坐起来。
“起床啦。”
余衍霖浅浅笑着,挺身坐起后又将人抱紧躺下,“起这么早干嘛。再躺会儿。”
昨晚一番折腾,两人睡下已经夜里三四点了。现在也就不到七点的样子。
又重新躺下的苏诺伸手掐住他的脸,“再不起床,就不带你去了。”
这个威胁很管用,下一秒,赖床的人就起来了。
“要带我去哪儿?”余衍霖爬起来往外走,苏诺趿拉着拖鞋跟在他后面:“你去了就知道了。”
说话间,前面的余衍霖体验停了下来,低着头的苏诺没注意到,一头撞到了结实的后背上。
他回过头来,看着被撞红的鼻头,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我去厕所,你要跟进去?”
苏诺这才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转身回了自己屋。
洗漱过后,苏诺被阵阵香味引下了楼。
“王姨,早上好!”苏诺下楼打完招呼,在餐桌边坐下,手捧一杯热巧克力,等上面的人下来。
自从王姨来了之后,苏诺的甜食被控制了量,每周只有一天早餐能喝到热巧克力。余衍霖下来的时候,苏诺正伸手去拿他的那杯。听见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又连忙乖乖收回手。
余衍霖被她的动作逗笑,走过去坐下,“一口。”
“好,”她开心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吃完早餐,在苏诺的指挥下,余衍霖将车开到一个石头山下,苏诺将早上在院子里剪的一大把花递给余衍霖。
“拿着。”
她下了车,大步往前走去。这里她没来过,但清楚知道墓碑的具体位置。
余衍霖上了车就隐隐感觉出苏诺要带他来干嘛。这里来,曾期盼能看到的这个人影,终于出现,而且亲自带着他过来了。
“爸,妈,我带着哥哥来看你们了。”
苏诺站在墓碑前轻声地说。
这么多年的压抑,无助,孤单,她不愿意让最心疼她的爸爸妈妈看见。
现在事情水落石出,她放下心结,以最好的状态来见他们。
她看了看身边的余衍霖,抱了抱他。爸爸妈妈应该放心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余衍霖一手抱着苏诺,一手弯腰将花放在墓前。
叔叔阿姨,我找到了小囡。
以后,我们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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