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来刘绍恒发来的消息,宁思韶的微笑僵在了嘴角。
“宁思韶,你他妈的怎么就不能消停两天,真是一点脸皮子都不要了,赶紧滚出宁海市,滚回你的泥窝里,一个乡下土狗,非要赖在这里碍别人的眼!”
“还算命,算你爹,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被你那个死鬼丈夫给开发出新功能了?”
“你不是缺钱吗,来来来,老子不算命,就想听你学两声狗叫,学得像了老子马上给你打钱!”
不堪入目的辱骂铺满了消息页面,宁思韶嫌弃的点开此人最近的照片,好家伙一张扁平的大脸差点没吓着他,吊梢三白眼,山根横纹遍布,戾气丛生。
整个就一短命恶人相。
玄学中测字算命时有规矩,遇到富人时多收钱,给穷人算则少收钱,且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收钱,因为涉及因果,必须以钱财来断。
但有三种人却是例外,死期将近者不收,大祸临头者不收,运数已尽者不收,这家伙一下子占了两条,大祸临身运数全无,这单生意他想做都做不了!
“你的钱还是留着赶紧给自己打副棺材吧,顺便赶紧交代遗言,省得等会儿没机会说出口,黄泉路上再把自己憋死!”宁思韶心情不好,说话毫不客气,生意刚开张就遇到这档子事儿,也是够倒霉的。
另一边的刘绍恒正收到消息后,像是被点着的鞭炮一样瞬间炸了,他蹭的一声起身,在几个朋友诧异的目光中,扫视了房间里的东西,然后提起一根棒球棍就要出门。
然而刚走出两步,他脚下一歪,就这么平地起摔,一个趔趄撞在了酒柜上,整个酒柜瞬间倾斜,酒瓶哗啦啦的全都摔成了碎玻璃。
实木的酒柜砸在刘绍恒的身上,把他压得直不起身来,他的几个朋友赶紧起身,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压趴在一地碎玻璃渣上。
鲜血随着酒液晕散开来,而刘绍恒是手机恰好被甩在几人脚下,他们看着还未熄灭的屏幕上两人的对话,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反应过来后,几人慌慌张张的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刘绍恒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都别想好过。
那个宁思韶可真够邪乎的,几人心有余悸,幸好去挑衅的是刘绍恒而不是他们,不然说不准趴在地上的就要换人了。
此时的宁思韶已经吃完饭,带着仅有的一千五百块钱打车回到了木家的老宅子。原身不想住在这里,他更不可能寄人篱下。
老宅子只有木老爷子和宁思韶两个人住,木家其他人只有周末会回来陪老爷子吃顿饭,宁思韶本打算拿了原身的证件就走,却不料刚进门就被迎面撒了一把黄纸。
“……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鬼逢迎,急急如律令!”身穿道袍的白发老者手提木剑念念有词,挽了个剑花走出客厅,在院子里继续念叨。
宁思韶避过往他脸上糊的几张黄纸,皱眉看向客厅。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除了冷着脸的木老爷子,还有两个青年,其中一个是木老大的儿子木高朗,另一个原身记忆里却是没出现过。
“爷爷您别多想,陈道长是少阳山的高功,功力深厚,请他来就是想给您看看老宅的风水。”那陌生青年道。
“我三叔的东西只要您不开口,我们谁都不动,您想这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毕竟咱们家什么都不缺,我们只是怕您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给骗了。”
木老爷子丝毫不给他面子,冷哼道:“随你们吧,反正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活不了几年了,这老宅子迟早是你们的。”
宁思韶了然,今天这一出戏原来是冲着他来的。
怪不得要请个道士过来,只有破坏了这门“阴亲”,才能让老爷子松口,把他彻底赶出去,专业的事情自然要让专业的人来做。
他心中嗤笑,那老道士倒是找了个好活,竟卖弄到他面前来了。虽然他本意是要离开木家,但他自己想走,和别人想给他扣一口锅,设陷阱把他坑走,那是两码事儿。
这时木老爷子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宁思韶,回头狠狠瞪了陌生青年一眼,才招手让宁思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