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行看过去,“你他妈从哪儿浪来的,被抢了?”
“操!”杜辉脸色不对,“我从你家那儿浪来的,你舅舅让叫你呢,你快回去吧!”
应行脸上的玩笑一下没了,倏然转身就往楼下跑,快得像阵风。
许亦北晚一步到教室,进去就发现旁边座位是空的。
杜辉也不在,后排一下少了俩人,突然显得他戴个帽子坐在这儿特别显眼。
朱斌正好从前面回头看他。
许亦北问:“他人呢?”
“谁?”问完朱斌才反应过来,“应行啊,逃课了吧,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杜辉不也逃了吗?”
这么多天都没见他逃过课了,今天忽然逃什么?许亦北怀疑他别是重操旧业,又带着小弟上哪儿收账去了,可能有自己这一个老板还不够,他还在私底下继续搞别的钱。
朱斌一直在看他的帽子:“哎,许亦北,你头到底是怎么搞的?是不是装的啊?”
许亦北说:“你会这么装?”
朱斌忧郁说:“那我也得装得出你这种效果啊。”
许亦北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种浑话,这造型够糟心的了,他好像还觉得挺不错的。
前面有人看着这儿,许亦北扫了一眼,高霏在扭着头看他,她周围的好几个女生都是,男生也有,目光动不动往他这儿飘,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看他头的好戏。
这几天只要一进班里就这样,许亦北拿本书竖起来挡着,转着笔想,赶紧放学吧,再熬两天把这破“月子头”拆了,省得再招人眼。
“唉,咱们班运动会的群……”朱斌还想再跟他接着说,铃声响了,丁广目夹着语文书进了教室,只好算了。
许亦北听了就没兴趣,也没搭话。
下午两节语文、一节生物,最后一节是自习,很快就到放学的点。
但是旁边的座位还是空的。
许亦北在自习课上把数学资料都看完了,题也没全吃透,想找应行讲解都找不到,这是真逃课了吧。
他站起来,离开教室,手机这时候又震了。
许亦北都快对手机震动感到厌烦了,拿出来一看,还好这次不是宋妍,是江航。
--我的北,快出来!我现在就在十三中门口,马上就要见到你!
有一阵儿没联系了,没想到他会忽然跑过来。
许亦北只好把帽檐压压低,跟着放学的人群一起出了校门。
江航果然就在传达室旁边的花坛那儿坐着,一看到他到跟前就蹦起来:“你头果然受伤了!怎么样了?”
许亦北问:“你听谁说的?”
“还能是谁,杜辉呗,他说你装呢,我说不可能,我哥们儿我清楚,头破了都不一定包扎的那种,能扛着呢,包扎就说明是真破了。”江航振振有词。
许亦北打量他:“你俩还走挺近啊,什么事儿都从他那儿打听。”
“唉,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我知道我跟他总有买卖,对你造成了伤害。”
“随你,”许亦北说,“他对我能有个鬼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