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瑟瑟半点不怵,她还在卖可怜:“初吻诶,薄先生,您不说点什么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
谁还不是初吻了似的,当然他一个二十七岁大男人不可能把这事说出来。
“比如说之后那个要求,您答应了吗?这个我是真不记得了。”
宁瑟瑟眨巴着眼,弯腰把脸俯到前面,歪着头看他。
“挡后视镜了,坐回去。”
薄辰疏肤色冷白,平日看上去格外的冽厉,但在这种时候……他耳根红得也格外明显。
“哼哼~”
宁瑟瑟没有穷追不舍,她已经成功一大半了,薄辰疏一时无法适应关系的变化,需要一个过程而已,她完全可以接受,而且,咳,她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看他纠结,看他自我斗争,就还挺有趣的……
等薄辰疏把车开回地下车库,两人坐上入户电梯时,宁瑟瑟看着电梯光滑金属墙面上反光的两人,莫名有点脸红。
肩膀宽阔、身量高大的男人,和头顶堪堪到他下巴处、身材优美偏瘦的女孩子。
两人站在一起,不管怎么看,都是那气势深沉逼人的男人更加危险,女孩子则在弱势地位,似乎可以随便被他左右。
但是谁能想到呢?两人之间,是宁瑟瑟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不管薄辰疏暗藏着多少危险和强势,不管他内蕴着怎样的冷冽和高傲,总之他绝不会把那些对着她,她不仅绝对安全,还可以为所欲为。
只要想到这些,宁瑟瑟心中就有种难以言说的、仿佛心都被占满的满足感。
薄辰疏走进家,放下她的包,然后让她自己改造,隔两个卧室出来,暂住一晚,明天就出去旅游。
“这次要出差半个多月,今天公司事情很多,我现在就要走,晚上可能很晚才回来,你自己叫管家处备晚餐,不用等我。”
交代完之后他就火急火燎地抬步要离开,走之前却又小心瞅着她的脸色,心中愧疚。
薄辰疏实在不知道昨晚那个要求要怎么回答,他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昨晚的场景,回放着……那个吻。
想一回,大脑就短路一回,然后就无法深想接下来的应对,而是继续重播,继续短路。
他没办法拒绝她了,她虽然面上笑着,但说到要他别那样冷淡对待时,眼中藏着的委屈和不安也是真的。
薄辰疏知道自己之前慌乱下的态度让她伤心了,她本来就没安全感,他怎么能再去剥夺?
而且他昨晚基本没睡,之前刻意不去想的那些心情,已经在她的行动下被迫想明白了。
如果抛却一切前提,抛却一切顾虑,只单纯地问一个答案的话,那他的答案肯定不是拒绝。
可无法拒绝,却又无法答应。
薄辰疏没法想象,和她改变关系后要怎么相处,那太别扭了,何况他的心结尚有留存,想到要和她在一起,他就有点想唾骂自己。
于是变成了眼下的不拒绝也不答应,这样又像是在钓着她,显得太不负责……
薄辰疏心里简直纠结地打麻花,他从小到大处事都干净利落,再难以实现的方案、再难以决断的处境,他都可以冷静明智地迅速做出完美决策,但他没处理过感情相关的事,以前无法理解怎么有那么多人说感情太难,现在他明白了,可太难了。
冥冥之中,他隐约能察觉到,就像被温水煮青蛙,他现在已经入套,如果不果断抽身,最终肯定会不可避免地沉浸下去,答案只有那一个。
薄辰疏深深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挺卑劣的,他明明想沦陷,却还要先做出抵抗的假象。
他该学学宁瑟瑟的勇敢,直面自己的心情。
等旅行时……等旅行时,必须整理好情绪。
因为他珍视宁瑟瑟,所以为了不让她多等待,他想试着学学她的勇敢。
就在这种两人都心知肚明,一触即发,却又克制着的古怪氛围下,时间终于到了第二天下午。
薄辰疏的出差,也是宁瑟瑟的毕业旅行,终于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咳,在收尾了,之后都是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