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看着眼前的女孩,神情极度复杂。
她甚至恍惚地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逼薄辰疏太过了?
物极必反,水满则溢,被压抑太过就会徒生叛逆,更别提薄辰疏的成长历程中好像从来没叛逆过,现在他都27了,曾经的压抑一齐爆发出来,做出这种事,倒也不是不可想象。
姜姮心痛万分。
不管阿疏要怎么反抗,就算他丢下公司闹失踪都无所谓,但他怎么能造这种孽呢?
这女孩才高中,高中能懂什么,必然是阿疏他……
诚然,姜姮曾幻想过薄辰疏之前交的那个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也擅自丑化过她,想着若是她不离开,自己要怎么赶走她。
但当她看到眼前的女孩时,这一切都成了空想。
姜姮承认自己或许有那么点偏执,但她的道德观念没问题,事实摆在眼前,她只有心虚愧疚的份。
她现在就是愤怒,极其愤怒,只恨不得把不知道在哪儿的薄辰疏抓过来,让他去薄老先生墓前跪着受家法。
姜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而宁瑟瑟看她们的脸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悟不出她们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怪怪的。
正在这时。
“叮!”
入户电梯响了一声。
薄辰疏提着袋子走进来,眼神迅速搜寻宁瑟瑟的身影,却看见她站在大门口,松了口气的样子。
“薄先生!快来快来!”
宁瑟瑟招手,抹了把汗。
这气氛太窒息了,她招架不住。
薄辰疏疑惑地走过去,一眼看见表情惨白的母亲,和她身边的年轻女人。
“您怎么来了。”
他皱起眉。
看到陌生女性,薄辰疏瞬间想起姜姮上次说的事,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姜姮冷冷地看着他,恨声道:“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
薄辰疏:……?
“我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只当她是看到宁瑟瑟在家,又觉得他和记忆中爷爷父亲的样子不符了。
他有些不耐道:“我是堕落,我跟您说过了,我早就不同以往,现在我想做什么,您都插手不了……”
听着儿子的话,姜姮嘴唇颤抖。
她是个极其坚强的女人,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哭过了,此时却觉得眼眶发热。
“被我撞破,你居然不感到羞愧,甚至还敢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会偏袒维护你吗?”
姜姮深吸一口气,几乎没脸去看旁边小沈的脸色,却还是得硬着头皮面对。
她满脸惭愧,对小沈道:“小沈啊,今天让你见笑了,晚饭就不一起吃了,我先不送了,麻烦你自己回去一下?”
“好的,阿姨。”
沈小姐鄙夷的目光在薄辰疏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看向宁瑟瑟,同情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宁瑟瑟,转身就走。
宁瑟瑟茫然地拿着名片,歪了歪头。
……这个姑娘真热心,虽然她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不过感谢她的善意。
小沈一走,姜姮直接扯着薄辰疏走进卧室,满面阴鸷,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