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帮你……”
宋芳裕早听说了这件事,一直在心里恨老天不善待她的女儿,倒是还没有想到这么多。
“我当然要帮你!但是……这该怎么帮?”
她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告诉先生和夫人真相?我会求他们的,他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知道真相,也不可能一下子放下感情。”
“对,对,就这样。小姐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由我去跟他们坦白,你是无辜的,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他们也应该会继续护着你。”
“不行!”
虞芊堇恨声骂她:“你没长脑子吗?怎么能去赌人心?”
“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他们,能藏多久是多久,最好藏到我死。”
她对自己落入现在的境地满心不甘,只觉得压抑的委屈即将爆发出来,让她想歇斯底里。
“你当初到底为什么不弄死她?非要养到这么大!已经给我的东西,就应该永远是我的,我就应该永远是虞家的小姐。你非要留下一个隐患,现在她害得我背上污点,还不都怪你做事不够利索?”
“如果你早早弄死她,我怎么会像现在一样为难!”
“……”
宋芳裕面色青白,后悔万分。
“还不都怪宁大展那个杂种,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先把孩子送到乡下,让他爹妈看着……”
“说到底,一切的源头都是他!”
虞芊堇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她压抑的戾气和仇恨多少发出来一些,此时必须抓紧时间,跟宋芳裕商量好手术的事。
“这些都不要再说,埋在心里,直到死也不能说,知道吗?”
“我知道。”
宋芳裕抹泪。
虞芊堇冷静安排道:“后天的手术我不能接受,但也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手术之前让那份脐带血出问题,不能顺利进行手术。”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在手术之前,或是寻找医院的管理漏洞,或是寻找别的可以操作的空子,你必须废了那份脐带血,知道吗?”
宋芳裕很快就理解了她的安排,已经在脑子里飞快找寻着办法。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无论怎样都会办好的。”
宋芳裕看着虞芊堇。
十几年来压抑不能表达的母爱,此时终于能对她最爱的女儿传达出来,她含着泪愧疚道:“芊堇,妈妈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你在妈妈心里,比妈妈自己还要重要。是我没做好,才让你被她给害了。妈妈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铺好路。”
“……”
虞芊堇听到“妈妈”这个词,被恶心地偏过了头,不想看她。
宋芳裕怎么配以她的妈妈自称。
“行了,你知道就行,之后不要来见我,今天的事也要遮掩好。”
“好。”
宋芳裕眼神坚定。
眼见一切安排妥当,虞芊堇终于松了口气。
手术无法顺利进行,那么一切将迎刃而解,她不会再在坦白身份和做手术之间两难,并且之后她的病一直好不了,就可以保外就医,不用受牢狱之苦。
她是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并非急性,不会死的那么快,如果将养得好,她还可以活十年、二十年,也或许是三十年。有虞家做后盾,她就有最好的医疗资源可以用。
虞芊堇重新铺开自己的未来,几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她开始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