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知州突然有些心慌,若真如眼前男人所言,骑的是汗血宝马,中途驿站换的是大楚为紧急事件备用的快马,那么夜以继日的奔跑,十日到达际城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还有个问题,符知州道:“十日出头到际城勉强可以,可镇国大将军返回京城,参加宴席和应酬岂是日可以结束的?”除了汇报战事之外,参加皇上举办的宴席,还有丞相、兵部尚书等等各级应酬,没有十来日,根本脱不开身。
“我没有参加宴席。”裴时寒直言道。
“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皇上恩准。”
“理由是甚?”
“想媳妇了。”
想、想、想媳妇了?
本来一脸警惕的符知州,一下失语。
县太爷也被这句打的措手不及。
苏棠棠愣了下,作为“媳妇”的她,脸皮再厚,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想”,还是有些脸发烫,倒是曾经很是羞赧的裴时寒,十分不要脸,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横了裴时寒一眼。
裴时寒望着她的目光中,是浓的化不开的蜜意,接着侧首看向符知州时,瞬间换脸,凉凉地问道:“知州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符知州没有说话,都说当今皇上十分器重两个人,一个是蓝云侯冯彦廷,另一个便是镇国大将军裴时寒,在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三人便已认识,一起经历过生死,关系非同一般。
那么皇上赐给裴时寒汗血宝马,特许其早日与家人团聚,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那么眼下之人……就、就、就是镇国大将军?
他不由得抬眸打量裴时寒,都说裴时寒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气度出众,当得起“美男子”的名衔,再看旁边坐着女子,明艳中带着恬静,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莫非这就是传说的“苏大夫”?
他心里陡然一惊,偷偷地转头看向县太爷。
县太爷小声道:“他们就是镇国大将军和苏大夫。”
符知州又问:“你怎知道的?”
“我见过啊,我和你说了许多次,大军曾向我际城借兵,我和镇国大将军打交道不止一次,怎会认错?你就是不信我!”县太爷小声嘀咕道:“你看看大将军玉带上佩戴的虎头玉佩,我记得大楚只有三块,当今皇上一块,蓝云侯一块,最后一块就是在镇国大将军身上。”
符知州转头看去,他没有见过裴时寒,可是去年蓝云侯冯彦廷驻守边疆之时,曾经清水州借兵过,当时是他接待的,他见过蓝云侯身上佩戴的虎头玉佩,确实和眼前的这块一模一样。
所以眼前的男人真是镇国大将军裴时寒。
符知州心下骇然,“扑通”一声跪下来道:“下官符怀山参见镇国大将军,近来边疆杂乱,一些骚乱分子假冒朝廷命官行骗,所以下官方才斗胆与大将军对峙,还请大将军赎罪。”
符知州一跪下,其他侍卫纷纷跪下,刚刚已经跪过的县太爷赶紧地下跪了。
整屋三楼里,除了裴时寒苏棠棠,其他人全跪下了,裴时寒开口问:“所以,知州大人是说我是那骚乱分子?”
“下官不敢。”符知州脸色已经惨白,他接到武达仁的书信,说是符南被镇国大将军给抓了,他当时正在清水州边境,靠近际城县的地方听曲儿,下意识地认为镇国大将军是假的。
想着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动他的儿子,活腻了是吧,他立刻丢下一众歌姬,飞快赶来,就是想要替儿子出出气。
没想到真的是镇国大将军。
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