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准微微抿唇:“园宝,我知道错了。”
沈西园漠然,看他:“什么错了?”
“我们……下去走走,好不好?”傅准说。
沈西园皱眉:“这都午夜12点了,你让我跟你下去走走?”
傅准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我没办法让这个道歉过夜。”
两个神经病下楼,午夜12点,两人在小区里走着。
“那天晚上,在明若会所。我不知道你也会去那儿……”
傅准说,“我二叔,是我爷爷的私生子,他母亲把他当成敛财工具,从我家要走一笔钱,就把二叔留下了。奶奶心善,想着稚子无辜,就留下他,并且对外说是她生的老二。于是我父亲就有了个兄弟。两人小时候关系还挺好,可是后来,二叔的母亲回来,二叔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就什么都变了。”
“二叔恨我爷爷奶奶,也恨我父亲,现在还恨我。他一直都想要成为傅家的继承人,掌管jk。”
“二叔的女儿叫傅颖,是我堂姐,堂姐结婚的那个男人叫梁淮……他们一家人,目标统一。在我还小的时候,二叔就曾对我下手……”
傅准顿了顿,“二叔□□过我。你说我的腿是因为紫气下沉堆积,但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紫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小时候被二叔的人绑架,丢进一座山,我在那座山里拼命地跑,想要寻找出口……后来也不知遇到什么,昏迷了很久……等我被找回家后不久,我的腿就开始疼。渐渐的,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深秋的夜,很是寒凉。
傅准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
尽管沈西园想说她不冷,可她到底没拒绝他的好意。
他的外套上,都浸染得满是紫气,对她来说这些紫气会让她觉得很舒服。
傅准说:“我的腿,父亲遍访名医都没有办法。后来,我12岁之后,又添了一个毛病……”
他有些难以启齿。
傅准:“我得了一种疯病,发病的时候我会如怪兽一样,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会撕碎眼前的一切。第一次发病时,我差点儿就……杀了人。”
沈西园目光灼灼地看他。
傅准:“后来摸到了规律,那种疯病,大概每隔9个月会发病一次。上次发病是在8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距离我那次发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我那个时候,腿疼得厉害。每次发病之后,腿都会疼得特别厉害。”
沈西园抿唇。
傅准轻声说:“你没见过我发病的样子,我看过录像,真的……让人无法接受。最难受的是,我发病时其实是清醒的,我完全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我控制不住。”
“园宝,别这么看我。我不可怜。”
傅准轻轻地笑着,月色下的他,看起来格外好看。
沈西园撇嘴:“我才没有可怜你。”
她顿了顿,“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准笑:“我想说,我发病的时候真的很可怕,我自己都厌恶那样的我,我一点儿都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
沈西园一愣,“可……你不是8月份才发病过,要等9个月才会再次发病吗?”
傅准点头:“按照以往规律是这样。可是那天,在明若会所,我又发病了。”
“为什么?”
沈西园满脸疑惑,“对了,你说半天都没重点,你那天去明若会所干什么了?我那天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你说要忙工作,我就自己跟奚睿去吃饭了,就是在明若会所吃的饭。结果等我吃过饭,想要给你打包,拿出手机一看你的位置,你居然也在明若会所!”
沈西园咬唇:“我原本还想着,你是不是有重要的工作应酬推不开,可后来……我给你发信息,你也没告诉我,我就让人把外卖送你公司了。再后来,你说你要连夜出差去国外,我以为你晚上就要走,可你晚上没走,你住在一家酒店,第二天上午才赶飞机走。”
提起这个,沈西园就心口发堵。
她看着傅准说:“我追去机场找你,你说不见我,还关机了。我追进安检,你那趟飞机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人家那趟飞机是可以不用关机的,那你关机不就是在躲我吗?”
她越说越气。
想起自己那天有多狼狈,到现在气都还没消。
傅准看着她,攥紧拳头,他忽然伸手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推,他都不肯放手。
“你放开,再不放我真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