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山庄里,任凭外面的人如何谈论江寒枫,都岿然不动。
后来又有人喊他们一起打簪花巷,江知意最初还担心师父也掺和外面那些事情,把师叔抓回来,幸好江西岸并非那等庸人,看得出形式,也有自知之明。
只是外面的人实在烦人,江西岸干脆装病,留江知意在山庄里侍疾,直到尘埃落定,得知外面已经平静,江西岸才“康复”。
他听说外面的门派大都群龙无首,再也没有从前的威势,便知道死的人不在少数,哀叹一声,对江知意说:“你师叔在外许久,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以前的低调是因为他们知道正道风气不好,行事也不占大义,不过是打了个幌子而已。玉鼎山庄失去江寒枫,实力也并不太强,为了保全自身,才袖手旁观。
现在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也是时候该教导师弟了。
他们已经知道沈映雪与花主是同一人,怨不得江寒枫一直守在他身边。
江知意犹豫着说:“沈映雪睚眦必报,从前对付过魔教的人,一个都没能逃脱。伏晟带人讨伐,玉鼎山庄也曾参与其中,就算有二师叔从中周全,也难脱身。”
江西岸道:“上次英雄大会,沈映雪也曾来过玉鼎山庄,我观他与师弟关系亲厚,你尽管去就是,再不济还有寒枫在。”
江知意便顺从师父的意思,起身离开玉鼎山庄,打听着簪花巷的行踪,一路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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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人数太多,不方便带回江南,荀炎把他们关在院子里,每日只给一点水饭,不让他们吃饱,就像他们折磨兰锦时那样,消磨他们的意志。
沈映雪的任务前进了一大截,只差一点收尾就能全部完成。一想到那些影响日常生活的马赛克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他的心情就格外好,跟着江寒枫在外面逛了几圈,启程返回簪花巷。
之前担心和忠信王反目,被他们攻打,簪花巷只留了几个人在,大部分人手都转移到别处去了。
兰锦和李百七清点了一下人手,另买了几处宅院安置他们,给他们安排了任务,恢复以前的生活。
沈映雪回来的时候,兰锦派人去接,也没有回簪花巷,直接来了新的住所。
“忠信王有没有来信?”沈映雪问。
兰锦摇头,“没有。”
外面闹的这么大,忠信王不可能不知道。
沈映雪觉得他大概是相信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备受打击,默默躲起来,没有脸再见他了。
他休息了一天,与江寒枫一起去拜见忠信王。
门子通禀之后放他们进去,不敢和沈映雪说话,自以为隐蔽地悄悄观察他。沈映雪假装没有察觉,跟着去了大堂,等了一会儿人才出来。
忠信王目光躲闪,“你们来了,坐吧。”
沈映雪看到他脸上的马赛克,又想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再看这个人,完全和男人没有区别。到底是不是做梦啊?
江寒枫看他又开始发呆,替他说明了来意:“几日前不告而别,是我们不是,只是形式急迫,刻不容缓,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王爷勿怪。”
“嗯……”忠信王的目光依然很复杂,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遮挡不自然的脸色,“外面的是,本王都听说了。”
江寒枫没说话。
忠信王也不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找到话题:“雪儿可还好?不曾受伤吧?”
他看着沈映雪一身锐气褪去,神态平静,却又似乎带上了几分天真,正是他熟悉的模样。从进门到现在,沈映雪一直没说话,忠信王便觉得他的病好像比上次见面严重了些。
江寒枫觉得沈映雪不说话可能是因为尴尬,毕竟是他们是父子,但是一点都不亲近,甚至还在互相算计的时候称兄道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映雪先前拿到了一本秘籍,照着上面修行之后,内力可以控制,五脏也不再衰竭,虽还有些体弱,比起之前倒是好了很多。这次他亲自出面,力挫众英豪,丝毫不落下风,比起几年前也差不了多少。”
沈映雪听到他这么说,抬眼看着他,好像在问他,“真的吗?”
江寒枫朝他笑了笑。
“是什么秘籍?”忠信王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江寒枫想起来,就是他把秘籍的事情放出去,惹得外面那些人包围簪花巷,拼了命也想杀进来,平白添了很多麻烦,对这位老丈人的感官并不好,眉眼间冷淡许多,“于寻常人而言,不过是普通的东西,对映雪来说,却是救命良药。”
他解释了一下那本秘籍的功效,忠信王听说之后,表情更尴尬了。
谁能想到花主就是他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