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晚风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
司徒朝暮不明就里:“到哪了?”她虽然也是老东辅,但常年居住在北区,这里是南区,略有一些陌生。
顾晚风解释说:“你刷到的那家火锅鱼,定位就这条巷子里。”
司徒朝暮愣住了,也是在这时,她才意识到,比起弟弟来说,顾晚风可能还是更爱她的。
哪怕是思虑万千,他也一直谨记着曾经对她做出过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许诺。
哪怕对东辅并没有那么熟悉,却还是用心良苦地寻找到了这个偏居一隅的小角落。
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要先带着她来吃火锅鱼。
司徒朝暮略微有那么一些感动,但还是诽议地哼了一声:“一路都不怎么说话,无情地把人家晾到一边,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你弟呢。”
顾晚风:“……”
他倒是想说,但是女朋友上车就睡觉,还没车载导航活跃,哪来的机会说?
她显然是在借题发挥。
顾晚风真是哭笑不得:“阿临的醋你也要吃么?”
司徒朝暮的脸颊一热,面上无光,直接开门下车,打击报复一般甩了句:“那些年纪大了被拔氧气管的老头儿,全都是年轻的时候不把老婆放在第一位的人!”
顾晚风:“……”
◎当个猖獗暴徒,对我霸道总裁起来!◎
订婚宴十一点开始。
上午十点整,司徒朝暮准时驱车抵达了与顾晚风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西三环附近房屋林立,车水马龙,街道两侧的一楼门面房几乎全都被各色各样的饭馆所占据了。
司徒朝暮将车停到了立交桥下的路边,下车后,直接朝着位于地铁口旁边的一家卤肉店走了过去。她爸挺喜欢吃这家的卤牛肉,但这片儿里她家远,来一趟特别麻烦,所以很少有机会能够吃到。她今天刚好顺路,就打算打包两斤带走,先放车里,等订婚宴结束后再捎回家。
反正就那俩小时,不可能放坏。
然而来到销售窗口之后,她又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多买了两斤牛肉和两只烧鸡,准备让顾晚风带回家,和毛三吕四一起尝尝。
扫码付完帐,店员从冷藏柜台上方将四个打包袋递了过来。
司徒朝暮拎着东西一转身,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年轻男人,他的身形挺拔,双腿修长,气质干练,内搭的白衬衫一尘不染,系整洁的深灰色领带,脚踩一双中帮的黑色软底皮鞋。
这附近有几座写字楼,出现如此西装革履的正装人士也不奇怪。
但说不上什么原因,司徒朝暮还是情不自禁地多看了这人几眼。
他留着一头浓密乌黑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的金丝边眼镜,脸颊上带着一只黑色的口罩,,左耳垂上戴着一枚银色的耳钉,右耳上挂着一只黑色的耳麦。
露在外面的上半张脸和颈部以及手部的皮肤呈浅蜜色。
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指;右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长形帆布袋。
透明的玻璃镜片在初春的料峭阳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寒光,使得他的那双眼睛越发淡漠冷峻了,甚至能让人自发联想到他被遮挡着的下半张脸:高鼻,薄唇,不苟言笑,不近人情。
总而言之,这人的整体气质,略显冷酷,像是位西装暴徒,下一秒就会拔枪的那种……谁又能保证,他那只帆布袋里面,装得不是违禁枪支呢?
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打量他,男人突然转头,精准无误地盯向了司徒朝暮的眼睛,眸光冰冷而犀利。
司徒朝暮浑身一个激灵。她也深谙“出门在外管好眼睛”的道理,赶忙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免得惹麻烦,然后迅速迈开了看似从容不迫的步伐,硬着头皮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