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过年,沈珩和翟曜回了槐城。
两人去年刚买了车,但出发前却临时起意,坐火车回去。
因为沈珩工作的原因,他们买了年三十晚上的票,这个时候大的春运潮基本已经过去,北京西站也并不像前段时间那样人山人海,拥挤的水泄不通。
天上飘着雪花,在挂了红灯笼和中国结的街灯下闪着莹白的光。
两人没有买高铁和动车,而是选择了那趟复古的k881。
车厢里很温暖,充斥着一股各种泡面混在一起的味道。
沈珩脱掉身上的羽绒外套,露出了里面崭白的衬衣,又转身替翟曜解围巾,折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翟曜掀眼看他,总觉得这人干净的样子和这节车厢很不匹配。
两人对面坐着一对务工回家的小夫妻,看着感情应该挺好。
男的一会儿问他媳妇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又给她剥橘子,还很热情地往翟曜和沈珩手里递。
“你们到哪里?”男人主动攀谈起来。
“槐城。”翟曜说。
“一看就是没抢着票吧。”男人一副然的样子,“这是慢车,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呢。”
翟曜没告诉他,两人其实是故意买的这趟,在男人几次三番热情地推让橘子后,接过说了句谢谢。
随着一阵嘹亮的汽笛,火车驶离了车站。
因为是老车型,车厢晃动的比较明显,还伴着轰隆隆的声响。
男人又剥了个橘子,掰了一瓣喂到他老婆嘴里,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媳妇儿,甜不甜?”
女人推了他一把,不好意思地朝翟曜和沈珩那边看了眼,小声责怪:“人家看着呢。”
“我喂我自己媳妇儿,怕什么嘛!”
“你小点声!”
小夫妻又你喂我,我喂你地腻歪了会儿,女人起身去厕所,顺便想将杯子里的水灌满。
男人怕烫着她,赶紧抢过杯子陪她一起往过道去。
行李就放在边上,也是心大。
翟曜想着还是帮他们看着点,就把那行李又往里挪了挪,紧贴着墙搁。
一只手从旁伸过来,往翟曜嘴里塞了颗巧克力。
这巧克力是翟曜近来很喜欢吃的一款,之前陆良给他推荐的。
没有很腻,味道非常醇正,外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可可粉。
“你从家带的?”
“嗯。”
翟曜化着嘴里的巧克力,用舌尖将它顶到腮帮上,感受着巧克力的香气渐渐布满口腔。
“甜不甜?”身边的人问。
“甜。”翟曜应了声,忽然发现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想了想,刚刚那男的也是这么问他媳妇儿的。
翟曜咽下巧克力,刚要开口,沈珩就又剥开一颗往他嘴里送。
刚刚那对小夫妻接完了水正往他们这边来,翟曜偏头避开,挡下沈珩的手,“我自己会吃。”
“我喂你。”
“啧,我又不是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