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乾坤秘卷会到顾袭清找到,和他一路不会做无用功,可以趁势再谋点好处。
长时间御剑难免乏味枯燥,时夭闷得浑身难受。
前方的顾袭清回首看她,脑后的乌发随着他的动作飞扬掠过脸颊,明明是过分沉静的性子,这一下陡然有了少年恣意风流的神采,剔透漂亮的眸子亦然被点亮:
“怎么?”
我的动作幅度很大么?
时夭不禁怀疑。
“有点无聊。”
时夭一副“既然你先开口我勉强搭理一下”的姿态,“你们修真界近来有什么趣事么?”
顾袭清收回视线,大约是顾及着御剑,语调轻缓:“最近没有。”
“那就是之前有?”
时夭来了点兴致。
顾袭清“嗯”了一声:“曦华宗的玄朔真人叛入魔界,与另一名弟子联手陷害自己的入室弟子,后来,那同伙的弟子夺了乾坤秘卷和纵云灯跑了。”
时夭眸色微变,语气漫不经心:“这有什么稀奇的,全天下都知道这事。”
顾袭清弯了弯唇角,眼中却没有笑意,然而时夭看不见他此刻的样子:“有趣的是,玄朔真人被钉在凤舞鼓上拷问时,已然坦白了乾坤秘卷被盗的全过程,及多年以来他所犯错事。但他却说,自己没碰过纵云灯,当初那名叛逃的弟子与他无关,更是从未与其合谋。”
时夭收在袖中的手指紧了紧:“哦?然后呢?”
“在场魔修百余人,无一人识得那弟子,一位凭空出现而无联系的人,就这么时机恰好的夺走了纵云灯。”顾袭清字句清晰,说至末尾愈缓了些,平静得森然,“简直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一切,难道这还不够有趣么?”
别的话还只是让时夭提起警惕,这句“提前知道了一切”却是在她心上擂了一鼓,她沉默了一小会儿。
顾袭清再次回首,好像是在奇怪她怎么不开口了。
时夭做出沉吟的样子:“难不成,那位叛逃的弟子才是魔界如今真正的决策者?”
所以才能提前知道计划?
顾袭清笑了一下,气度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道:“亦有可能。”
分明笑意融融,时夭却被他的态度搞得毛骨悚然:顾袭清什么时候是这么爱笑的一个人了,和不熟悉的人说两句话就能不吝奉送?
不对。
怎么还是这样怕他,不该怕他,就不该为他一点变化一惊一乍。
时夭收了心思,也懒得再说话,宁愿发呆闷着。
路程长而无聊,令人昏昏欲睡。
“到了。”
顾袭清朗声提醒。
安临谷就在前方不远处,灰色大雾弥漫浓重,隐约能听见几声怪异的凄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