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烨言之凿凿:“在危难来临的时候,顾师弟一定是用身体护住了你,这份感情已经到了晕厥都不肯放开的地步——”
说着,薛白烨毫无征兆地哽咽了一下:“这是何等感天动地的爱情啊,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们俩腻歪了呜呜呜!”
时夭:“……”
时夭:“一切都好说,先把他搬开,我真的、要喘不过气了。”
薛白烨含着眼泪重重点头,表情分外沉重。
此情此景,一对男女以上下姿势拥抱着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位泣不成声的男子,就这场景,话本子里也从来没见过,大大地超出了时夭长久以来的狐生认知。
她表面平静、实则目光空洞地看着上方的天空,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天道啊,这就是你对我的考验和惩罚吗?
薛白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将顾袭清的手掰开,这过程中他念及顾袭清已经受了伤,不敢用灵力,生生掰开后手指都红了:“哇,顾师弟这是多大的意念啊……我差点都要放弃了。”
时夭真心地对他道了谢,并难得如此真诚地同他对话:“谢谢你薛师兄,如果你放弃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薛白烨:“……倒也没有这么恐怖。”
他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亏我留心着,听到动静就往这边赶,你们遇到了什么人袭击吗?”
“是魔物袭击。”
时夭终于能自由活动,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泛着疼,她简短地将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
薛白烨面色凝重:“此处离兰泽洲不远,能有此等修为的魔物出现,想必不是偶有的例子,说不定封印已经……”
话说到此处,他看看时夭,没再说下去免得徒增担忧。
他再次查看了顾袭清的情况,有点纠结地道:“方才我就探查了顾师弟的经脉,发现并无大碍。按照你所说,那魔物修为蛮横又打了顾师弟一掌,不该只有这么轻的痕迹啊。”
时夭的心思系在顾袭清身上那件古怪的法宝上,随口道:“许是那魔物四处逃窜,已经是受了伤了,想吞噬我们不成才趁机跑了。”
薛白烨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也有道理。”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片沼地,顾袭清又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薛白烨将时夭先带着顾袭清出去休息,他顺势去取了寸心莲。
时夭将顾袭清带到沼地之外的林间,就地将他放在一棵大树下靠着,自己则蹙眉思索:故事的结尾是顾袭清成为百宗之首,风光无限,却半点没有提到这件法宝有关的事。
这林子里连只鸟雀都没有,生灵勿近。
时夭在这片静谧中不自觉地平复了心绪,方才险些被那份艳羡妒忌带迷了心智,她盘腿坐下,在周围布下一道结界,而后牵起顾袭清的左手,将他的掌心与自己的相对。
她要将顾袭清身上的魔气和蕴藏的力量一并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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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烨拿着寸心莲迅速赶回来,待落了地看清楚状况,他当场再次红了眼眶:
“鹤梦师妹,你……你怎么做这样的傻事啊!顾师弟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他这般以身犯险的!”
时夭术法还未完成,听见这呼喊一阵头疼,索性装死。
薛白烨声泪俱下地慨叹道:“天地都该为你们的绝美爱情落泪啊!”
时夭:“……”
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