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聿的行动轨迹和故事中发生的无二,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玉珏不在储物袋中,又有时夭从旁看似帮忙、实则捣乱的“协助”。樊聿成功地抢走了那两枚玉珏。
顾袭清伤上加伤。
时夭不吝血本,也真刀真枪地伤了几处。
“师兄!”
时夭上前几步扶住顾袭清的手臂——实则是拦住他强撑着继续去追樊聿,“你没事吧?”
顾袭清轻喘了口气,簌簌落雪缀在密直的睫上,逐渐融于升腾的体温化为清水,他嗓音清冽微沉:“玉珏被抢走了?”
时夭垂下脑袋:“是……我没能保护好玉珏,是我的错。”
顾袭清沉思不语。
时夭试探道:“没有玉珏,我们到时候会不会出不去了?”
“不会的。”
顾袭清侧眸,眼中映着雪光山色,将茶色瞳仁润泽得更为剔透,他望着时夭,眸光清亮地笃定道,“我能解阵。”
时夭几乎以为他要责怪自己,但他说完这句话,态度竟然显得相当平静。
“我们先回山洞。”
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药只有那么小小地两瓶。
时夭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里又拿出来一瓶,对顾袭清扬了扬下巴:“我这里还有,你把那两瓶剩下的用了就成。”
说完她就背过身去,大有马上就要上药避嫌的架势。
顾袭清将外衫下摆撕了做简易的包扎,很快就开始复盘在打斗中窥见的北面地形。
时夭对他的能力并不担心,故事中顾袭没有被抢走玉珏却也没有动用求救功能,硬是在酷寒风暴的雪天推衍出了阵法变化的规律,得到了一件神兵。
此刻,她抱膝支着下巴,看着顾袭清全神贯注地复现地形推衍,心中微酸:这阵法她本也想着学,奈何实在没这方面的悟性,她配置丹药都比解阵来得快。
三日之后,环境的恶劣将会到达顶峰,大雪封路,什么东西都难以找到,甚至转眼就能将来路的脚印掩盖。
而推演还缺了一处,不得不再出山洞去寻。
“你在这里等——”
顾袭清话未说完,时夭便跟了上来:“师兄,我同你一起去。”
她当然要跟去。
不跟去最后一环做不成,前面那么多铺垫都白费了。
“外面很危险。”
“我们走散更危险。”
时夭走到他身边,“不让我跟着我就偷偷跟着。”
草木都被掩盖成重重雪色,他们途中就遇到了大风暴。这是对顾袭清的考验,现在多了个时夭。
时夭面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脚步虚浮,不发一语。
顾袭清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发热了?”
“没有。”
时夭语气飘忽地摇头,“我只是有点冷。”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险些栽倒。
顾袭清扶住她,看见她手臂上的伤口:“你没上药?”
时夭难受地蹙着眉,催促道:“快走……这里好冷,不走出不去了。”
说话颠三倒四,显然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
顾袭清到嘴边的那句“是不是根本没有另一瓶药”已不必问出口,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