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下山,一同去戒律堂领罚吧。”
三人整整齐齐地出了门,憋坏了的薛白烨才抓住机会问时夭:“鹤梦师妹,原来你那日是跟着我们一同下山的?你和顾师弟居然一起瞒着我??”
时夭道:“没有瞒你。我若是不在周围,怎么能听见动静出现在当场。”
薛白烨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道:“所以,没能早点发现其实是因为我笨吗?”
时夭不置可否。
薛白烨满脸的怀疑人生。
顾袭清见时夭还要开口,不得不出声制止:“你别逗他了。”
这要是闹腾起来,待会儿到了戒律堂没准儿还要加罚。
时夭不服地道:“不关你的事。”
却真的没再多说什么。
薛白烨看得惊奇,他还是首次看见这位师妹能被人管住,她可一向是出挑得近乎目中无人。听他爹上善真人的意思,平日里他这个做师父的都没什么法子。
再深想,薛白烨愣是从这两句简短的对话中品味出了些不同的味道。
戒律堂执掌宗门律法,对弟子所犯戒律及惩罚一应记载齐全,有迹可循。
他们三人来到此处,自有专门的人分门别类地登记。
于是不到半日,曦华宗所有人都知道,鹤梦追随顾袭清下山,不像从前猜测那般捕风捉影,而是真的倾心于顾袭清。
宗门上下的注意都被这事分走了小半。
时夭没空管他们什么想法,她注意到顾袭清有意阻止这件事发生,他好像比她还在意这等流言的传播。
难道……顾袭清还是没完全相信她喜欢他?
话本子说的果然对,谈情说爱这事最是耗费心神钱财,不挖空心思是难以抱得美人归的——虽然她并不是觊觎顾袭清这个人。
那块躺在储物袋中小心封存着的天魔晶被时夭拿了出来,她带着这东西去了天工坊,请人将天魔晶打成一颗能嵌在剑格上的宝石。
天工坊的弟子看出这不是凡品,连忙去请了师父如镜真人出来。
如镜真人道号风雅,人却不苟言笑,极严肃,眉心一道深刻的沟壑。他看了看天魔晶,眸色微讶,才认真打量起时夭:
“什么样的剑格?”
时夭在图纸上画了出来。
如镜真人一眼认出:“极胥剑。”
天工坊是曦华宗内所属,如镜真人对派内叫得出名字的兵器都了如指掌。
时夭颔首:“真人明察。此物可能够做出与极胥相配的宝石?”
如镜真人掂量着天魔晶,意有所指地道:“你倒是舍得。”
他眨眼便转了话锋:“自然能做得出,只是融入剑上时需要将极胥拿来,否则不成。”
时夭便道:“那就烦请届时去将顾袭清请来,说有一物赠他佩剑了。”
如镜真人侧眸瞧着她。
时夭奉上来前准备好的上品锻造材料和一壶碧云酒,皆是如镜真人的最爱:“有劳真人了。”
如镜真人这才答应下来。
时夭行礼离去,心底却松了口气:
这招以退为进便算是成了,接下来就等着顾袭清自己发现了。
她直接将天魔晶赠还不像样子,拿了打造的宝石去送太过刻意,不如想个折中弯绕的法子,应和几分少女难言隐晦的别扭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