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书陡然捉住时夭的手臂,语调风云变幻:“既然他不喜欢你,你想要他死吗?”
时夭:“?”
这话题的跳跃性真大。
“不!”
时夭忙不迭地摇头,“我、我喜欢他就够了,他不喜欢我也没事。”
蝶书忽然又很赞同:“他都愿意为你让出逃生的机会,说不定他已经喜欢你了。”
时夭:“……”
其实,换谁来顾袭清都会这么做的。
时夭面上不显,满怀期待地偷偷看向顾袭清,不出意外看到他一脸平静漠然的样子,她无比失落地垂下了目光。
蝶书将这一幕收在眼中,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要是我夫君醒来,大不了放你们都走;要么……就让你们一起死好了。”
时夭真想说句艺高人胆大,生生忍住了。
顾袭清将一碗药递给蝶书:“这是第一服药,你想办法让他喝进去。”
蝶书脸上的神情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一共有多少服?”
“三服。”
顾袭清见蝶书迟迟不肯接过药碗,道,“我还能对他做什么?”
吴正已经是个死人了。
蝶书咬了咬牙,拿着药碗走了。
要喂死人服药不是件简单的事,以蝶书对吴正的珍惜程度,不会采取简单粗暴的办法,她嘴对嘴地喂进去了——这个办法,也能让蝶书自己检验药中是否有什么异常。
结果是没有。
顾袭清又开始配制第二服药。
蝶书对顾袭清的效率很满意,心中认为他故意拖延时间的怀疑打消,她拉着时夭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自己和吴正当初的事,好像许久不曾有人听她讲述而要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
时夭本人对这种情爱实在是不感兴趣,好在只需要做出倾听的样子就行,脑中还能半放空思维去休息。
直到蝶书问时夭,是怎么和顾袭清相识、又是怎么喜欢上的。
这个问题出口,顾袭清的视线就望了过来,他很明显想要阻止这个话题继续进行。在之前蝶书试图追问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着痕迹地打断过一次了。
但显然,他们现在是阶下囚的身份。
时夭抢先一步道:“我们是在一次秘境历练中遇到的,我当时正被歹人所欺负,顾公子就出现救了我,像是天神一样。他是位不折不扣的君子,端方持正,又风度翩翩;虽然他素日不喜多言,但内心十分良善柔软。我们在镇上的时候,还遇到了……”
时夭尽力阐述着,将在话本子里看过的溢美之词全都用上了。
活了这么久,还都是别人吹捧她,可没有她这么夸过人的。要不是知道顾袭清现在正做的便是为了之后击败蝶书,她才不如此费力地帮助牵扯注意力。
正因如此,时夭没有注意到顾袭清的动作略微慢了下来,就像她之前也不曾去注意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