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袭清凝视许久,得出结论:
“是血祭阵。”
血祭阵因其血腥残忍、有违人道天和,被列为阵法中的禁术。即便是专程学习禁术的人,也难以完全知晓阵法布置的方法。
岳雨绮怛然失色:“这里怎么会有血祭阵,这种禁术不是早就不记载了吗?”
蒋澍显然也方寸大乱,不过是强撑着,闻言阴恻恻地道:“血祭阵最初就是这些心术不正的妖物弄出来的,他们当然知道怎么布阵。”
时夭听了这话,心中戾气渐起。
她垂着脑袋,往顾袭清身边更靠拢了些。
——怕自己被蒋澍惹烦了,忍不住对他出手反坏了大局。
顾袭清察觉到了时夭的动作,没有避开,亦没有说些什么。
岳雨绮晃了下蒋澍的手臂,满是担忧地问:“师兄,你能解开这个阵法吗?”
蒋澍是学过阵法的,不算其中佼佼,但比入门的粗浅好上不少。此前他们一同下山,几次遇到窘境,靠着蒋澍对阵法的熟知解决了许多麻烦。
“师妹莫怕。”
蒋澍反手覆住岳雨绮的手背,不合时宜地发出深情宣言,“师兄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就在你身边。”
时夭被恶心得再度往顾袭清身后躲了躲。
顾袭清不由得看向她,静了一息,平淡地道:“江道友,我对血祭阵没有十分的把握。”
时夭:“?”
他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时夭不明所以,视线一转,蒋澍还在换着花样安慰岳雨绮,说他们一定能够顺利出去。
“……”
时夭仰首,辩解道,“我不怕的。”
顾袭清的视线掠过她还拽着自己衣服的手。
时夭诡异地沉默了一瞬,果然松手,再次强调:“我不怕这个。”
顾袭清点了下头便转开视线,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漫不经心到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时夭:“……”
好气。
这家伙太会憋人了!
他们的对话虽放轻了声音,却也没有刻意避于人前。岳雨绮心乱如麻地听着蒋澍的话,不知怎么还能注意到这边,惊喜地问道:“顾道友,你也会解阵?”
“略通一二。”
顾袭清的说法相当谦虚,“血祭阵凶险复杂,不容乐观。”
岳雨绮几乎带了哭腔:“是说这阵解不了吗?”
蒋澍看不过眼,上前来挡在岳雨绮和顾袭清的中间:“顾道友莫要吓我师妹,这血祭阵虽然难解,可既然是阵,就一定会有解法。”
顾袭清“嗯”了一声:“确实,再难的阵法都有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