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摇晃中清醒的,感觉到脸贴着的地方冰冰凉凉,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感觉摸到的是人的皮肤后,她吓得瞬间睁开了眼。
但睁开眼后,眼前还是一片昏暗,只能通过马匹的哒哒声和车轱辘声听出自己是在马车上。
“醒了?”一道呼吸贴近了她的耳朵,低沉磁性的嗓音飘入耳中。
“阿蛮……”她刚轻喊出这个称呼就瞬间反应了过来,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身,慌乱中反倒碰到了某些特殊部位。
赵宗郢闷哼了声,伸手一捞将她禁锢在怀中,低低道:“别乱动。”
适应了马车里的昏暗后,甄小姷借着车窗竹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大致看清楚了自己当下的状况。
此时,她正以一种八爪鱼似的羞耻姿势趴在半躺靠厢壁的赵宗郢身上,脸所贴的位置正是他敞开衣襟的心口。
“你这什么意思?”她小声问。
“这话该我问你,你醉倒了,我不过是伸手扶你一把,你却死抱着我不撒手,还扒我衣裳……”
马车外传来了一道咳嗽声。
甄小姷连忙抬手捂住赵宗郢的嘴,只是这黑灯瞎火的,她一个没留意连他鼻子也给一起捂住了。
赵宗郢张嘴咬了一口她掌心。
“你属狗的吗?”甄小姷收回了手。
“我倒要问你,你刚才是想谋杀亲夫吗?”
“谋杀亲夫”这四字一出,马车里突然静了下来。
赵宗郢说完后就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顺口就将这四个字说出来。
甄小姷愣住的原因也是因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来。
“前世你我已成婚。”赵宗郢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率先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你也说了,那是前世,这一世我们注定只是陌路人。”甄小姷撑着旁边的车厢壁,准备从他身上翻下去。
赵宗郢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回了自己怀里,在她耳畔轻呢:“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是谁每每喝醉酒就扒我衣裳,承认吧,你心里依然将我当做你的夫君。”
“我才没有……”
晃悠的马车停了下来。
“金沟村到了。”外头传来了一声提醒。
甄小姷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昏暗中他模糊的脸,想到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她心里一揪,一种冲动趋势她抬手摸上了他的脸庞。
“阿蛮,保重。”她轻轻说道。
说罢,她毅然而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赵宗郢怔住,心里没有来的一空,像有什么被他遗忘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了。
甄小姷走到甄府门口,还是没有忍住,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马车。
往事历历在目。
他收到牛粪绣图荷包时咬牙切齿怒气腾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