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却扇,这会儿更两眼泛着水光,伤心的望着男子。
对面的年轻妇人和孩子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衣衫打满了补丁,不过,洗得干净发白,头发也梳得整齐,三个孩子围在妇人身边,哭得不能自己。
“傅静珠?”傅敏酥愕然的看着那个新嫁娘,忽然,她明白了萧惠质说的好戏是什么意思。
之前,萧惠质就说傅静珠和某负心汉搅和在了一起,看来,说的就是那个男人了,只是,对面的母子又是怎么回事?
“没错。”萧惠质笑嘻嘻的点头,凑在傅敏酥身边小声介绍,“那男人就是她的新夫婿,对面的女人是那男人在乡下的元配,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拼命赚银供他读书,却被他扔在了老家……”
故事很老套,男人出身han门,年幼时倒也有些天赋,十三岁就成了秀才,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很多人都巴结他家,想嫁女于他,他家千挑万选,选了镇子上一绸缎庄老板的独女。
绸缎庄老板也欣赏他的才华,指望他能一飞冲天,带着岳家一起发达,所以,对他有求必应,那家姑娘嫁过门,也很贤惠,操持家务,孝敬公婆,倒贴嫁妆供他读书,且,第二年就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第三年就生下幼女。
人家三年抱俩,她是三年抱仨,还儿女双全。
原本,这一家子应当也很幸福。
可,随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落第,家里也越来越穷,三年前,男人岳父病死,留下的产业被同族瓜分,他妻子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无奈只好放弃,为了供丈夫读书,她变卖嫁妆,好不容易才把人供上了京城。
男人离京前,还曾发了毒誓,声称高中之后必会回去接妻儿团聚,哪晓得,一去不返。
“你派人把人接过来的?”傅敏酥看着始终很兴奋的萧惠质,心里浮现一个念头。
“嗯。”萧惠质的笑意收敛,眼底浮现一抹恨,“他不仅毁了他妻子,也毁了我,他有什么资格逍遥自在另取新妇?”
“这一对还不是你撮合的。”傅敏酥哑然。
“那是我觉得,他俩是绝配,一个渣男子,一个贱女子,两个配一家免得再去祸害别人。”萧惠质撇了撇嘴,低声说道,语气里还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傅敏酥责怪似的。
傅敏酥:“……”
这话倒也没错。
一对渣渣配成双,确实能少祸害两户人家。
“娘子,你听我解释。”这时,新郎拉着傅静珠解释了起来,“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当年,我年少中了秀才,被她家人看中,硬是使了手段逼我娶了她,我没办法……”
“原来,在你心里,是我家人使了手段。”对面的妇人失望的看着新郎,声音悲凉,“你那么不愿娶我,又为何与我做真夫妻,还生下这三个儿女?你那么不情愿,又如何会用我的嫁妆去读书?方建文,当初发的毒誓,你敢说那不是你发的!”
“吴翠娘,我早与你和离,三个孩子也如你所愿跟了你吴家姓,你还想怎么样?”方建文看向对面,脸上流露隐忍的神情,“你若是活不下去,尽管书信于我,我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也不会不帮,你却带着他们千里迢迢上京,这路上万一孩子有个好歹,你负得起责么?”
众人齐齐看向年轻女子,议论纷纷。
傅敏酥看看方建文,又看看傅静珠,她觉得,萧惠质的这个主意是真的不错。
“要不要过去?”萧惠质有些跃跃欲试。
“过去做什么?”傅敏酥按住萧惠质,“你是怕自己的名声太好?还是不想让他们配成双了?”
“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萧惠质委屈的扁扁嘴。
“今天,你就不该来这儿。”傅敏酥紧扣住萧惠质,生怕人冲出去,“那渣男都这样了,万一跳出来的说你与他的事,你怎么办?那么不要脸的男人,完全做得出这种事的。”
萧惠质收回了脚步:“你说的对。”
“你的戏,安排得有点儿早了,应该等他们拜完堂。”傅敏酥挑出这场戏的不完美之处,现在这个时候,傅静珠完全可以以方建文骗婚的理由转身回去。
“……是我心急了。”萧惠质承认了自己的急躁。
“我来,不是为了你的银子!”这时,吴翠娘沉声反驳道,她护着三个孩子,眼神决绝的望着对面的男人,“我来,是想知道,我的夫君,我孩子们的爹,是否还活着!他若活着,是不是另攀了高枝!”
方建文咬牙:“我无妻妾,她无夫婿,我与她两情相悦成的亲,说什么攀高枝。”
“你无妻妾……”吴翠娘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吧嗒的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