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众人用过晚膳,便都在各自的住所处歇下了。
第二日还要接着去城郊后山的皇陵处祭拜,行宫各处的灯早早就熄灭了。
姚雪见院中已经黑了下来,便轻手轻脚地跃上了房顶,沿着屋檐疾跑一阵,翻进了秋辰所在的宫殿。
他见屋里依然亮着,有些急不可耐地闪身进了门。
姚雪一进到屋中,果不其然看见秋辰正坐在案前等他。对方似乎刚刚回到房中,一身华服还没有脱下来,此刻正对着镜子在拆耳饰。
姚雪骤然进来,似乎将秋辰吓了一跳,他有些惊慌地转过身来,抬手挡住耳垂上的耳饰,垂着眼帘对着姚雪轻声道:“你来了。”
姚雪在秋辰身侧坐下来,将他抬起的衣袖放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总是挡着脸做什么。”
秋辰偏过头,避开姚雪的视线,哑着嗓子道:“他们将我的脸画成这样,还给我戴上那么多饰物……像个姑娘家一样,难看得很。”他一面说着,纤长的睫羽轻轻扇动着,烛火的暖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将他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勾画得更加摄人心魄。
姚雪看着秋辰这一副别扭的模样,心里觉得可爱得很,索性直接握着人的手腕,将对方拽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姚雪自身后将秋辰环抱在怀里,覆在人的耳畔轻声道:“难看什么?你这幅模样,三魂七魄都要给你勾了去。”
秋辰被姚雪拽得差点躺倒在对方的怀里,他原本还有些羞恼,听了这话,面上才微微有了几分笑意。
他一早便将侍从都打发了出去,见此刻四下无人,便索性转过身来,侧坐在姚雪的腿上,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调笑道:“你不是喜欢我穿白色?怎么今日又变卦了?”
姚雪见秋辰有意戏弄自己,便伸手在他的腰上捏了捏,笑道:“自然是都好看,你少诓我。先前你早上起不来,我日日为你选衣裳,你有几件衣裳,都是什么颜色的,我可是比你都清楚。”
秋辰闻言也笑起来:“我早上起不来,究竟怪谁?”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正经的,姚雪见秋辰总是不舒服地抚着耳垂,便将他的手拉下来,缓声道:“你别动,我帮你摘。”
他拨开秋辰耳侧的碎发,这才发现挂着耳钩的地方微微有些渗血。
姚雪小心翼翼地将那副价值不菲的耳饰从秋辰的耳垂上拆了下来,尽管动作十分轻柔,秋辰依然蹙着眉小声地“嘶”了一声。
姚雪搂着秋辰的腰,在他的耳尖落下轻轻的吻,沉声道:“很疼?”
秋辰攀着他的肩膀,低声道:“我原本没有耳洞,他们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我戴上这对耳饰,说这是什么皇子才有的殊荣。这殊荣,谁乐意要谁要去。”秋辰说到这儿,似乎不愿再多说,他突然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望向姚雪,几乎贴着对方的唇轻轻道:“长舒,我好疼,你快点想想法子。”
姚雪听秋辰这样和他撒娇,登时呼吸便重了几分,他见秋辰的耳垂上新伤未愈,还在往外渗血,便张口轻轻含住了对方小巧的耳垂,将上面的血珠添尽了。
姚雪最后还在上面轻轻地吮了一下,秋辰被他弄得又痛又痒,登时便心猿意马起来。他在姚雪的腿上挣动了几下,有些不安道:“屋外还有人,你别闹了……”
现下夜深人静,那些侍从早就去躲懒了,姚雪刚才进来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半个人,只要他们不太过火,今晚有的是时间胡闹。
想到这儿,姚雪眼里含着笑意望了秋辰一眼,然后直接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按,倾身吻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唔!”
秋辰原本还在注意他的耳垂,现下又被姚雪掌握了主动权。他越想越气不过,偏过头想要躲开姚雪的吻,谁知姚雪却收紧了手臂,将他更加紧密地禁锢在怀中。
又过了一会儿,秋辰被亲得腰都软了下来,他有些妥协地搂住姚雪的脖颈,开始和对方热烈地交换吐息。
秋辰今日梳了发髻,平日里被长发遮住的白皙颈侧完全显露了出来。两人又吻了一会儿,姚雪亲了亲秋辰的尖尖的下巴,便开始在他的颈侧流连。
片刻之后,秋辰的发髻有些乱了,姚雪一边忙着,一边抬起手,用手指轻轻一勾,秋辰的一头墨发便又重新落到了肩上。
姚雪抬眼望向秋辰那双变得水汽朦胧的双眼,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子吟哥哥。”
两人脚尖绊着脚尖,一边耳鬓厮磨,一边推推搡搡地往里间的榻上挪,好不容易将床帐放了下来,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皆是一惊,秋辰喘了两口气,和姚雪对视一眼,有些不耐烦地朝门外应了一句:“谁?”
门外传来内官的声音:“殿下,陛下请您去殿前一叙。”
秋辰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过了片刻淡淡道:“我已经歇下了,不方便前去。你回去通传一声,若有什么事,明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