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科举出仕,才有机会做封疆大吏,出将入相,进入内阁,被人称一声阁老!
致仕后,也能顺理成章进入长老院,对朝政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燕云歌看出他有些意志消沉。
明明,刚刚见面的时候,还是意气风发。
这才多长时间,精神状态迅速萎靡不振。
她细细一想,估摸猜到了原因。
“沈家表哥同昔日同窗还有联络吗?”
“少有来往。我如今就一白身,家无恒产,着实不太招人待见。”
哈哈……
燕云歌放声大笑,“沈家表哥一如既往的真实。南方广袤,蛮族众多,朕打算在南方设一机构,统领南方边疆军政大事。不知沈家表哥可有兴趣?”
咦?
沈书文有些糊涂,他已经决定,要自谋前程。怎么话题又转到了南边。
这个转移的速度有点快啊!
他斟酌着问道:“陛下是同情草民吗?”
燕云歌哈哈大笑,“非也!沈家表哥有何值得同情的地方?你有儿有女,有房有田,衣食无忧,闲来读书,一切事情都有下人伺候。好一个富家翁,哪里值得同情?
反倒是朕,整日忙碌,一年难得空闲,出门一趟都要斟酌再斟酌,生怕钱不够用。真真值得同情的人,分明是朕。”
沈书文哭笑不得。
果然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到了燕云歌的嘴里,都会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见他不说话,燕云歌于是继续说道:“南方边疆,条件艰苦,却大有可为。之前听表哥说半生蹉跎,庸碌无为,颇为遗憾。何不前往南方边疆,将余生投入其中,施展毕生抱负,不枉来人世一趟。
表哥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我给你一年时间。这一年,你可以尝试各种仕途道路。
若是一年后,你想明白了,愿意去南方边疆,届时你往通政司递奏疏,我会看到。今儿见面,着实愉快。期待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言罢,燕云歌起身离去。
沈书文站在原地,躬身相送,心情起伏激荡,不得安宁。
……
萧逸这个大醋坛子,得知燕云歌见到了沈书文,那个气啊!
他是日防夜防,万万没想到,随手挑选的日子,就这么巧,两个人竟然在大街上相遇。
心情郁闷无比。
他在茶楼等到燕云歌到来,面上还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满,半点不提沈书文此人,全当不知道此事。
燕云歌了然一笑,也不揭穿他。
喝过茶,去逛逛笔墨铺子吧。
正月里,不知道学子们有没有埋头苦读。
东大街,最有名的笔墨铺子,非萧步莫属。
正月生意一般般,学子也要放假,忙着走亲访友,吃酒请客。
他身份尴尬,毕竟是私生子,从小就不爱参加宗族聚会。
如今,更是如此。
大过年的,他就守在铺子头,给伙计们放个假。
打了个瞌睡,昏昏沉沉。
结果一睁眼,妈呀,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
“朕有如此可怕?”萧逸眼一瞪,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