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他就行。家里的事情,让他别担心。家里年轻一代读书都很用功,会陆陆续续参加科举考试,争取外放地方官员。总之,他在内阁一天,崔家儿郎就不做京官,不入朝堂。”
“真要这么苛刻吗?”
“不得不如此!看天下形式,我估计啊,那位元嘉二公子,在京城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何出此言?”
沈书文不解,难道崔望有内部消息?
崔秀程透露了内幕?
崔望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观察燕云歌行事十几年。
从她的风格来看,她不该也不会将亲儿子困在京城,整日无所事事。
所以,我猜想,等二公子加冠后,就是他离开京城的时候。”
沈书文蹙眉,“大周朝廷不设封地,二公子除了京城,他还能去哪里?“
“天下这么大,以燕云歌的智慧,肯定能为二公子找到一个去处。我都很好奇,她到底有何办法,解决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继承权争斗,如何避免兄弟阋墙。”
沈书文端着酒杯,“两位公子小的时候,我都见过,都是好孩子,又极为聪明。你的猜想,毫无根据,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越是聪明的人,想法越多,需求越多。你难道不明白吗?感情再好的兄弟,面对唯一的皇位,都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够了,不要再说了!”
崔望很识趣,他果断终止了这个话题。
不过,他还是强调了一句,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想。
沈书文哈哈一笑,喝了个半醉,拱拱手,启程离去。
此去,祸福难料。
但……
他不惧!
……
腊月三十一过,就到了开皇九年正月。
两难兄难弟,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
就算还有点小问题,也不影响他们过这个春节。
萧元嘉兴致高昂,他要请客,请狐朋狗友们去喝花酒。
太上皇燕守战哈哈大笑,十分欣慰,“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燕云歌头痛,她不想管,免得生一肚子气。
萧逸也不想管,大过年的,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等过了年,看臭小子的表现,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将人打一顿。
他私下里同燕云歌嘀咕,“你说,元嘉是不是跟着太上皇学坏了。”
“你儿子不用人教,就他的聪明劲,学好不容易,学坏只需三天。”
“你这是夸他,还是夸他?”
“我是认真的夸他。”
燕云歌哼哼两声。
萧元嘉说他想做个纨绔,他是真的做到了。
吃喝玩乐,全京城,全京畿,没他不熟悉的。
他甚至偷偷摸摸出入地下赌场。
幸运的是,金吾卫查封的时候,他人不在场,躲了过去。
要是被金吾卫抓了个现行,落到刘十的手里,他一定会被亲娘打断一条腿。
好歹安分了几天,他又想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