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给莺哥儿端来茶水,遗憾道。
莺哥儿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明日叫所有大夫回来,慈安堂重新开张。”
她放下茶杯,自己定是活不过半月,但死前,她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小厮:“夫人,慈安堂这一停业,许多有钱的主顾都跑光了,再想恢复到以前,怕是……”
“不要钱,义诊。”莺哥儿抬眸望他。
“所有花费我出,工钱比以往翻一倍,只两点,只救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第二,一定要用心救治。”
小厮被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回了个“好。”
次日,莺哥儿当着八位大夫的面重申了慈安堂“救死扶伤”“杏林春满”的宗旨。
大夫们面面相觑,现在天下不太平,个个医馆药材诊费都成倍往上翻,这怎么还搞个义诊出来?
莺哥儿道:“我亦会带头诊治病人,去京城周遭。”
事实上,她更想去山东邹平一带,那里是瘟疫的爆发地,瘟疫一直蔓延到京郊周边,中瘟疫的人,浑身脓疱,发热,致死率极高。
但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她远行。
莺哥儿不想把仅剩的时间浪费在路上。
“和我走的人,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救助感染瘟疫的百姓,他们极有可能染了多重病症,困难极大,若是有人不愿意去,我都理解,绝不强求。”
莺哥儿嗓音依旧柔和,只话透着冷意:“去了,就拿出作为大夫的医德,医术。我发誓我,我林皎意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人。”
莺哥儿起身,冲众人作揖:“就拜托诸位了。”
“我,我家中还有妻子,我就……”
“我也是,我不不不。”
大夫走了三位,剩下五位,冲莺哥儿回礼:
“林夫人,身为女子,却有如此胸怀,远胜一般人,我等佩服,我原随您往。”
“我亦然。”
……
莺哥儿在京郊免费救治灾民、贫民之事,很快传遍京城。
人人都知道,京郊出了个女菩萨,免费赠药、赠粮。
女菩萨一直蒙着面,只一双眼眸平静如深潭。
只是所有患者都会担忧说了一句:“您要保重身体啊。”
莺哥儿一直在咳,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