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奴儿手捏着信纸,站成了雕塑。
“砰砰砰”连声巨响,土石纷飞,是后金的劣质火器。
她慌忙将信纸塞进怀中,抄起火铳,本来城中火器不多,吴生辉叫依奴儿持枪,因为她打得准。
上次好巧不巧崩了后金一大人物,起码将军级别,后金消停了好几天。
城墙上有条不紊地反击,苏木睨了眼依奴儿,“咦”了一声:“怎么回事?手这么抖?没吃饱。”
依奴儿精神一震,重新集中起精神来。
后金军蚂蚁般攀爬着,守城军稍不留神,就会被一跃而起的后金军削掉脑袋。
明军可燃的棉被已不多,吴生辉喊着叫他们看准了扔。
棉被裹火药,依奴儿盯准开枪,在人群中爆燃如火龙狂舞。
在明军反击遏制下,约三时辰,后金军开始陆续撤退。
明军中竟有人因太过疲累昏倒在地。
吴生辉右臂负伤,坚持不下城墙,说后金不会消停,今晚他得在城墙上呆着。
右手传来剧痛,叫依奴儿回神。
苏木睨她一眼:“手都流血了,傻吗。”
依奴儿低声道谢,见城墙上守军尽是精疲力竭状态,甚至有人带着伤,还冲在矗立墙头,像一株株坚韧的松。
对不起,杜明,我不能走。
这城墙上数千兄弟都在坚持。
我亦然。
苏木叫起来:“呦,你哭了?”
吴生辉喊着:“都打起精神啊,这才哪到哪,围城可不是前面你冲得猛就有用,得看后劲!”
吴生辉将依奴儿叫来,开头就是:“回京罢。”
依奴儿正欲说什么,
吴生辉头也不抬:“别用那张假皮子和我说话。”
依奴儿揭下面具:“将军,我不走。”
吴生辉:“为什么?”
依奴儿:“我是千总,我走了,对不起我手下的兄弟。”
依奴儿来到城墙上,风夹杂着未燃尽的火药气息,哽住喉头。
只天边han月皎皎,依奴儿痴痴望着那月。
杜明,如果守国卫家、海晏河清是你的最后愿望,那么我愿意替你完成。
她捏紧手中启明,启明如有所应,轻轻颤抖着。
只是两行清泪从她眼中无声滚落,轻轻落在城墙上,落在斑驳血迹上闪着亮光。
夜间,后金没有动手。
而是叫左良玉到城下劝降。
依奴儿很诧异,左良玉好歹也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