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中,困了您许多年,您也该出去瞧瞧了。”
“老爷太太是好人。”秀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迟疑了下才轻声说。
“您也是好人,前路艰辛,以后,就请多多保重吧。”这句话虽是从秦婶子口中说出来的,这意思分明是杨太太的意思,秀娥笑了笑,对秦婶子点头。
诸般事情都处理了,再没有什么繁琐的事情缠绕着秀娥,秀娥算了算,也就该启程了,启程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这一路,不管如何艰辛,总是要有第一步。
召儿夫妻和秀娥他们一起离开,等到了省城,秀娥还要继续往前走,临行前夜,召儿又和秀娥睡到了一起。
“你那日还说,陈掌柜不如朱小哥,我瞧着他啊,对你也是百依百顺。”秀娥伸手捏一下召儿的鼻子,召儿蹭了蹭秀娥就笑着说:“您又哄我。”
秀娥没有再说什么,召儿靠在秀娥身边:“姐姐,什么时候,我们还会见面。”
“很快。”秀娥这话并不是托辞,这一次分别是为了下一次重逢。
“我真佩服您。”召儿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坐起身认真地看着秀娥,秀娥笑着捏一下她鼻子:“佩服我什么,有些人还在外面传我的话,说我啊,明明是被春姨赶出家门,还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世间人并不是人人都想得一样,杨家的事儿,自然也议论纷纷,而妻妾争斗,是最引人津津乐道的,所以很快,就被人传说,是春姨手段高超,哄好了杨老爷和杨太太,又把瑢哥儿紧紧握在手中,趁着宋章澜考上举人的风,用言语逼的秀娥主动退让。
为了杨家的脸面,才有秀娥摆酒请客,主动离去。
“那些人,一味地只看着钱财,却不晓得姐姐的心有多宽广。”召儿的唇已经撅起,这世上总有些糊涂人,常常用自己的心去想别人。
秀娥却没有多少在意,世间人的口,怎么说的都有,况且事情真相如何,在意的人并没有那么多,他们只要说出的话,满足了想象就可以,谁也不愿意真正去根究真相。
秀娥不在意,却有人在意,第二日吃完早饭,众人正要上路,就见春姨带着瑢哥儿来了。
看见春姨的第一眼,秀娥就以为春姨是因为那些议论而来,刚要说自己不在意,就见瑢哥儿对自己跪下了。
秀娥慌了一下,急忙伸手去扶瑢哥儿:“你这孩子,怎么就突然跪下了?”
“我舍不得您。”瑢哥儿还是那句话,秀娥不由伸手拍拍他的脸:“你是真的舍不得我呢,还是因为外面那些传闻。”
瑢哥儿的脸顿时红了,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秀娥瞧着他柔声道:“你定是去问过了你娘,晓得你娘并不在意这些话,但你是孩子,你总觉得,事情真相不是这样的,所以你就想,不如把我劝回来,那些流言自然就散了,是不是?”
瑢哥儿见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秀娥一口说破,不敢再说话,只是点头。
春姨也已经对秀娥道:“原本我也和哥儿说,这些流言,我并不在意,但这孩子仁孝,非要让我带他来瞧瞧你,我就晓得,他心里一定有别的主意,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而春姨把瑢哥儿带来,也有让秀娥好好地教教瑢哥儿的意思。秀娥不由勾唇微笑,对瑢哥儿轻声道:“你护着你娘,我很欢喜。”
“那母亲您,能跟我回去吗?”瑢哥儿满是期盼地问。
“不能。”秀娥只说了这两个字,就笑了:“瑢哥儿,你要晓得,人生在世,总是会听到各种各样的言语。有些言语是好的,有些言语是坏的。我们只能做到,不在意。”
“可是,可是,那些人这样说我娘,那我做儿子的,就该把那些话都,都不让娘听见才是。”瑢哥儿很认真地说着。
秀娥又笑了:“你能维护你娘,这是你做孩子的孝顺,但是这个世上,总有无聊的人,而且,那些流言,有时候,是一种修行。”
修行?瑢哥儿不解了,怎么这还是一种修行呢?
“很多传这些的人,你并不认得。”秀娥缓缓地说,瑢哥儿的眉头又皱起,自己确实不晓得是谁在说,也只是偶然间听到下人们在说,瑢哥儿逼着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才晓得了这些话,瑢哥儿只是气愤春姨被人这样编排,才一心想要让秀娥回来。
“因为你并不认得,他们说的话,其实也传不到你的耳中,你的恼怒,其实却中了人家的下怀,你越恼怒,他们说得越开心。”秀娥这话有点复杂,瑢哥儿要认真仔细地想,才能想清楚。
“所以我就要不在意吗?可是,可是,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