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时候,楚斐然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此时突然被叫破身份,也并不觉得惊讶。
“富贵哥,你说她是贤王妃?”王小蛮快言快语地道,“不会吧?哪个好人家能让孕妇出门打打杀杀?根据我的判断,她就是个寡妇!”
“正是因为无人能够想到,贤王能放心让王妃出门,所以贤王妃才能够顺利地来到药王谷中。”王陵抿了抿茶盏,“还有,别叫我富贵。”
这个名字实在太土,有辱他斯文有礼的世家公子形象。
他看向楚斐然:“还请王妃上楼,看戏。”
楚斐然倒有些好奇他究竟要给自己看什么戏,便领着几人依言上楼。
几名下人给他们递来椅子与幕帷,戴上这幕帷之后,几人浑身都被黑布遮盖,外人看来,完全分辨不出他们的身份。
不久,外头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名戴着幕帷的女子来到客栈之前,婉声道:“里头可是王家公子?”
这幕帷上是黑纱,垂落之时长至脚踝,里头的女子身形窈窕,行走之间端庄优雅,很是引人心折。
楚斐然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
这名女子,正是华以禅!
那日晚上,黑衣人原本会冲着他们而来,若不是华以禅提醒,他断然不会想到要挟持冬青!
楚斐然如今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北境时杀了她,以致留下致命的隐患。
王陵并未应声,华以禅也并不奇怪,世家公子哥本就高傲,看不上华家也很正常。
风珩的脸色有些阴沉:“王师弟,今日清晨,有人发现太上长老,也就是你的师尊,死在你的房中!而你却在此处悠哉喝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不及时上报?”
王陵面对楚斐然时温文有礼,那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面对风珩,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只见他将茶盏重重放下,似笑非笑地道:“太上长老欲将我变成傀儡,任凭药王谷驱使,我被逼自保,将这邪魔斩杀,如今,你竟然还有脸来质问?莫非是欺我王家无人吗?”
客栈旁的那队护卫迅速聚集,怒视着风珩:“风谷主,你药王谷数年来治疗我家公子,收了王家的财宝无数,却打着治疗的名义给我家公子喂傀儡药,究竟是何居心!”
华以禅黑纱之后的双目满是惊讶,自从与风奕合作之后,她便发现药王谷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光风霁月,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如此大胆。
看来,楚斐然的崛起确实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想要夺取权势。
而客栈旁的百姓们却不干了,纷纷声讨道:“这什么王家公子分明在说胡话,太上长老德高望重,怎么可能给你喂傀儡药?”
“对啊!药王谷救人无数,绝不会干这种阴毒的事情。”
“怕不是这王家公子杀师夺宝,害怕被人发现,所以便把罪责都推到太上长老身上吧?真是禽兽!”
而风珩也顺势露出悲哀的神情:“王师弟,太上长老素来对你疼爱有加,整个药王谷上下也对你十分敬重,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造谣污蔑!”
王陵眯了眯眼睛,眸中满是冷意:“风谷主,眼下王某不过是要个公道罢了,你若执意狡辩,把这杀师夺宝的名头安在我身上,我王家,可是要好好跟你辩一辩的!”
风珩还想要争辩几番,却被华以禅扯了扯袖子。
只听她婉声道:“是非曲直,日后自有交代,只是小女子前来向太上长老求药,不料他却身死,还请王公子借我解毒至宝紫霞珊瑚一用。”
风珩脸都青了:“紫霞珊瑚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他们药王谷的至宝,只是昨夜失窃,何时变成这王家公子的东西了?
华以禅却顾不得自己的话可能会得罪药王谷,她现在只想活命。
自从不慎中了楚斐然的银针之后,她便开始浑身发痒溃烂,夜夜噩梦,试遍了宫廷奇宝,皆是无用,无奈之下才想到药王谷。
若是借不到解毒之物,恐怕不出三日,她就要死在此地!
本以为太上长老出关,好歹能够给自己延缓病症,可不但太上长老身死,连药王谷中的解毒圣物也齐齐失窃。
她怀疑其中又有楚斐然的手笔,毕竟只有这个女人才和药王谷有如此深仇大恨,若能够赶紧治好病,她便要四处搜捕此女,杀上千刀万刀,以消心头之恨!
可她一开口,王陵便连目光也没投过来,就如同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她问道:“为何王公子对我说的话置若罔闻?难道凭我的身份,还不配与你一同对话吗?”
见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