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是他曾经唯一的朋友。
正当少年沉思的时候,忽然一件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扭头一看,程清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对视了一下,少女拢了拢衣裳,坐了下来:“这里风大,晚上坐在这,也该加件衣裳。”
元栖看着她的神色,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程清婠看了一眼他心不在焉的神色,便没有说话,命人上了些糕点和酒。
方才,她正打算睡下的时候,萃环便匆匆忙忙的跑来说元栖来了,一个人去了后院。
于是她便起身到了这里,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他心中有事。
萃环拿着酒上来的时候,少年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她。
“反正你明日沐休,咱们今晚多喝一点也不会碍事。”少女笑意盈盈的将酒给他满上,放在他面前。
元栖拿着这杯酒,猛的就喝了下去。
程清婠也没说什么,接着给他倒了酒。
就这样,两人喝了整整一壶酒。
元栖才抬起眼眸,望着天上的星星:“我记得我说过,我阿娘在我十岁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那时为了讨个公道,闹得满城风雨,元家丢尽了脸面,满府上下都在怪我,为何要小题大做,让他们没脸。”
“我看不惯他们这幅嘴脸,就搬到了别苑居住。在知道,我父亲依旧将那个妾室扶正,便在心里堵了口气,认真的学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面见圣上,将那个妾室依法处置。”
少年的眼中带着星星,熠熠生辉的看着她,接着说道:“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便故意在宫宴上暂时我的文采,圣上果然注意到了我。自那以后,我就常常被传召进宫。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我此生的知己,三皇子。”
程清婠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华县的时候确实是三皇子派人刺杀的他啊……
元栖看到了她的表情,接着往下说道:“我同他一见如故,一起念书,一起爬树,一起闯祸,一起挨打受骂,他为我出头整治元家人,他陪着我走过了最黑暗的时光。十四岁,我被圣上指给太子做伴读,那时我们三人还是一同玩耍。”
“后来,皇后的父亲,上一任太傅病故。李氏的野心逐渐暴露出来,三皇子也在李淑妃和太妃的教导下,和我们越行越远。”
元栖眼眶微红,笑道:“直到那一日,他给太子的马匹做手脚,被我亲眼看见。那时,我便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三皇子了。所以,在他找到我想我帮他的时候,我离开了京城,去了华县。”
“原来如此。”程清婠给他倒了一杯酒,问道:“那为何,你帮太子,而不是帮他?”
元栖脸色一顿,随后苦笑道:“他如今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纵容门客们欺辱百姓,不适合储君之位。若他还是初见面的样子,我定会帮他。他的才智,绝对会是一位明君。”
“要杀我的人,是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