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婚后,她便一直住在自己的院中。
躺在卧榻上。
阮瑶听着外面烟火声,脑海中都是前几日长姐阮知画看自己时说的:“这般陌生,谈何夫妻?”
……
卯时,天还未亮。
阮瑶便起身亲自为封承瑾准备朝服和早点。
封承瑾是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也是唯一的异姓侯爷,是当今皇上最信任之人。
二刻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来到客厅。
他就是这样做事严谨,?朝乾夕惕,从来不会疏忽懈怠。
阮瑶忆起几年前,她因感风han,松懈了几日,他便生气出征,几月未归……
好像自己所做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般理所应当。
“今日莫要忘了回老宅,照看爹娘。”封承瑾坐在桌前,吃着早点,不忘提醒。
阮瑶听闻他那句照看爹娘,眼眶莫名发热,是照看他的爹娘,不是自己的。
她没有回话,把准备了很久很久的书信递到了封承瑾的面前。
“侯爷,我们和离吧。”
第二章只愿再也不知君
客厅里霎时寂静无声。
封承瑾看着桌上那手写的毛笔字,黑目一紧。
——和离书。
“你又在闹什么?”
封承瑾平静地眼底尽是冷意。
阮瑶心口一涩,说不出的酸楚溢满全身。
“侯爷,我没有闹,和离这件事,我思索了很久。”
话落,阮瑶起身不再看封承瑾,一步步走出了客厅。
六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
一刻钟后。
阮瑶的小院外站满了丫鬟婆子。
封承瑾也不敢置信地来到了这里。
他就看从前自己那个不怎么梳妆打扮的娘子画了一个淡妆,高高的峨眉,白色袄子下是红色的长裙……
“侯爷,我走了。”
阮瑶仅拿了一个小包袱,从他面前走过,清澈的眸子没有一刻停留。
府内丫鬟们看到这一幕都是不舍。
眼看着阮瑶快要踏出府门,封承瑾再忍不住开了口。
“阮瑶,为什么?”
阮瑶步伐顿住,她望向朱红色的府门外,皑皑白雪景色美不胜收。
她没有回答原因,只道两字:“保重。”
阮瑶是真的走了,走的那么风轻云淡,以至于封承瑾良久都没能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