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静悄悄地,顾间和梁喃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
梁喃脊背崩得极紧,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望着那处树林,慢吞吞地眨着眼睛。
手心似乎被顾间握得紧了些,越来越热,逐渐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梁喃脸红得像发了烧,过了好几秒,连忙收回视线,喝了两口奶茶。
她迟疑地转头看向顾间。
月色下,顾间的眼眸又黑又沉,似不可见底的深渊,蠢蠢欲动地蛰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喃清了清嗓子:“那个……很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顾间攥了攥梁喃的手心,嗓音低哑,“嗯”了一声。
经过车库的时候,梁喃想起什么,拍了拍顾间:“阿间,我有个东西在车里,忘拿下来了。”
“什么东西?”顾间一边问一边打开车门。
梁喃捧出一个暗红色的礼盒,说:“雯雯送的礼物,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说是让我回家再拆,搞得神神秘秘的。”
顾间抱着梁喃的肩,领着她往家里走。
梁喃低着头,一手捧着礼盒,一手打开盒子看。
灯光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
梁喃看不清楚,拿出来看。
似乎是件衣服,料子摸起来很薄,像是蕾丝的。
她皱起眉,心想余雯果然没安好心,拿起来摇了摇,想借着月光看得更清楚些。
恰好顾间已经领着梁喃进了屋。
灯光亮起时,梁喃正拿着那件衣服凑近了仔细瞧。
几乎是瞬间,梁喃意识到什么,瞳孔倏地紧缩,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手一抖,直接将它丢在了地上。
“那你先上楼洗澡,洗完澡我们看会儿电影。”顾间正弯腰给梁喃拿拖鞋换鞋。
余光里突然多了一抹突兀的大红色。
顾间把拖鞋递到梁喃脚边,好奇地转头去看。
深灰色的地毯上,一条大红色的布料被褶皱地躺在其上。
但仍然能看清样子。
布料少得可怜。
几乎全是红纱,透明蛊惑如鬼魅,特殊部位的地方用了蕾丝,半露不露,欲拒还迎,更添几分诱惑。
是情-趣-内-衣。
空气登时凝滞住。
雪白色的灯线毫不留情地照在上面,像被冻住的冷霜。
良久,良久。
梁喃慢吞吞地回了意识,咽了咽口水,顿住两秒,抓起来就往楼上跑。
看也没敢看顾间一秒。
只匆匆撂下一句:“我去洗澡了。”
顾间被留在客厅里。
他目视着女人像只兔子似的蹿上楼,眼皮耷拉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