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营帐之中,匈奴高层将领齐聚一堂,左右两侧的毛毡之上坐着各自坐着四名身着皮甲的男子。
其皆是身形粗犷,四肢满是结实的肌肉,看上去便给人一种凶悍之感。
不过正是这些性情暴戾的家伙,此时却是格外安静,没有一人大声喧哗,所有人只是静静的看向居于首位之处的青年男子。
这男子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披狐裘大氅。
面容皮肤白皙光洁,举止文雅而温和,丝毫没有草原游牧者的那般暴躁,反而散发着一种儒雅之感,仿佛是一个文士一般。
在他身前的桌案之上,摆放着一堆竹简书籍。
只见其随手拿起一卷认真的阅读着,眉头时而微蹙时而伸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却是快步走了进来,单膝下跪道:“禀报左贤王,大都尉战败,三万兵马折损过半!”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坐在首位的左贤王呼衍术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随即放下手中的书籍,开口问道:“将此战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一遍。”
他派遣先锋军本是为了试探,输赢皆在意料之中,但未曾想到的是,折损竟然会这么大。
呼衍术对于李牧也是有所了解,他深知对方用兵稳重,不似人屠白起那般刚猛暴烈,只要按照正常方式交战,哪怕是战败也不过损失几千人罢了。
而如今的战损,居然接近两万,着实有些太大了。
紧接着,传讯兵将此战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没有丝毫遗漏。
刚开始李牧坚守城防进行消耗战,与呼衍术所预料的一样,接下来战车出现,虽令其有心中有些意外,但也还可以接受。
再之后先锋军不敌败退,同样在理解之中。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撤退,损失绝对不会超过三分之一,毕竟战车虽强,但速度却并不快。
只要不正面碰撞,想要脱离战场并不难。
直到后来,听到一个神秘高手杀入军队后方之时,他的面色才是出现变化。
这一点,确实是自己未曾料到的,莫非此人亦是李牧的埋伏?
可据他所知,如今的赵国北境的边防军之中,除了李牧本人之外,应该再无其他人还有这般实力才对。
而李牧身为主帅,自然不可能行此凶险之举的。
随后,在得知那人接连斩杀兀托木与大都尉之后,其一双眸子之中更是闪过一抹寒意。
他很清楚兀托木的实力,正因此才将其派到了前线,为的便是避免赵军使用斩首行动。
毕竟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
可即便如此,先锋军主将依旧还是出事了,这般结果着实超出了其预料。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三万先锋大军,为何会折损这么多了。
主将身亡,麾下的将士定会溃不成军,又怎么挡得住李牧所精心培养出的精锐边军呢?
一念及此,呼衍术的脸色也是尘了下来,此战之中出现了变数,这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