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柔和地笑了一下,她说:“我明白。”
她是克劳斯的老师,也是当初第一个发现孤儿院异样,并曝光此事的人。
也正是她丈夫当初拍摄的照片和发表的新闻,才让埃森家族发现克劳斯的存在。
一个表面上救济各种族孤儿,伪装成慈善的孤儿院,私下里,却会对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进行殴打,虐待。
当时的孤儿院院长名声斐然,谁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犯下这种罪行。
眼看着希尔格经过,克劳斯站起来,主动将他请过来。
问了几句,希尔格毫不设防地回答,他准备联系车子,然后和景玉一块回酒店。
克劳斯不动声色地给他倒了杯由烈性伏特加酒调制的酒:“这么早,不准备多喝一些吗?”
希尔格很爱喝酒,他闻着就馋,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我不清楚,大概是店里新出来的果酒,”克劳斯将这小小一杯放在他面前,“想要试试吗?”
这杯子看上去很小巧,酒液也并不多。
希尔格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喝下去,和克劳斯告别,准备给出租车司机打电话。
但他刚走出几步,脚就软软的,被漆成金色的墙壁和石灰绿主调的家具都软绵绵地陷在一起,希尔格惊奇地“咦”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戴着黑色手套的克劳斯先生及时扶住他,关心地问:“需要我帮你联系出租车吗?”
酒精上头,希尔格说话开始不清楚,连单词都是拖着长音了:“jea,jea……”
“我会送jea回去,”克劳斯先生示意旁侧的司机将希尔格带走,“你放心。”
希尔格被司机搀扶着,嘴巴里仍旧在念念有词,只是没有人能听懂醉汉在说什么。
克劳斯直起身体,微笑着向醉醺醺的希尔格道谢:“谢谢你,纯真的希尔格先生。”
-
景玉等了十分钟,还没有等到希尔格。
她有点困了。
其他人兴趣高昂,约着一起去了夜店。
景玉不打算去了,她准备和希尔格拼车回酒店休息。
但希尔格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景玉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想着今后的一些计划,她强迫让自己的脑子运作起来,去想象等会回到酒店是先漱口还是先洗澡,或者在淋浴下边洗头边漱口。嗯,听上去好像有点犯懒……
景玉连第二天早餐吃什么都想好了,要是希尔格再不来,她可能都要继续想午餐的菜单。
景玉准备给他打电话,刚刚拿出手机,就听到克劳斯惊讶的声音。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
她回头,看到克劳斯站在不远处,身后是因为时间久远而有些褪色的壁纸。
景玉说:“我在等希尔格。”
“是吗?”克劳斯慢慢靠近,稍稍沉吟,他有些疑惑,“我刚刚送老师出门时候,看到希尔格上了出租车。”
景玉:“啊?”
她有点惊讶。
希尔格是不是喝多了?他是不是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是不是喝多酒,忘记了?”克劳斯叹口气,绿色的眼睛有着温和的光芒,“希尔格怎么能让一个淑女在这里等待?真是不可思议。”
“我还以为他会送你呢,”克劳斯从容地摘下右手手套,雪白的手露出来,优雅地朝景玉伸出,怜惜地开口,“小龙宝贝,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