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空旷地方,众人都开始摔瓷器、一些碗等等东西,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声音越响,欢呼声越高,大家都在为这对新人庆祝,祝福他们新婚愉快。
只不过,在景玉兴高彩烈地摔碎瓷器的时候,克劳斯忽然不动声色地轻轻扯了她的衣服。
景玉回头:“呃?”
她的破坏欲还没有结束,鼻尖上有一点点因为热而沁出的汗水。
克劳斯低声说:“往后一些。”
景玉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但眼前人不会伤害她。
她接纳这个建议,往后稍微站了站。
克劳斯自然而然地站到景玉前面,替她挡住那些因为激烈撞击而飞溅出来的碎瓷片。
有些残渣落在他的裤脚上,鞋子上,又悄无声息滚落在地。
这个为了庆祝婚礼而举办的晚宴安排在野外,新娘喜欢自然的婚礼,包括教堂在内的一切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不远处是刷着鲜艳橙色和奶油色的房子,这边绿树如荫,装饰的花朵多以白色和橙色为主,头顶苍穹,有着干净的云朵。
景玉看到了自己的位置,和克劳斯果然在一起,她没有惊讶。
这里估计是赵先生安排的位置,景玉随遇而安。
婚宴上提供的食物很丰盛,也有很多种类的酒可以挑选,不过景玉只喝了一杯苹果酒,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吃一份烤猪排。
只是她的牙齿有点不太好——有一颗智齿发育很迟缓,现在才开始萌芽,顶的肉有点痛。
大概是昨天没有睡好,牙龈有点肿,连带着这颗牙也痛,咬了一口肉,疼。
景玉停下刀叉,伸手捂住脸颊,皱了皱眉。
和其他人聊天的间隙中,克劳斯不动声色地侧身,低头,轻声问她:“牙齿不舒服吗?还是之前那颗智齿?”
景玉没想到他还记得:“是。”
在景玉合约到期的前两天,她做例行的身体检查,
在看牙医时,牙医发现了她那颗准备萌生的牙齿,建议她将这颗牙齿取出来。
景玉当时想着等离开后再去拔,只不过后来牙齿不痛,就将它抛在脑后。
克劳斯自然地邀请问:“下午我刚好要去看牙医,你要一起吗?”
景玉觉着他这话说的可真漂亮。
克劳斯一直有自己的牙医,会固定在每周天上门做检查。
什么时候轮到尊贵的克劳斯先生去看牙医了?
景玉婉拒:“抱歉,我已经约好牙医了,谢谢。”
克劳斯点头:“好的。”
克劳斯先生并没有坚持,不过他叫侍应生过来,给景玉多加了一份柔软、方便咀嚼的熏鲑鱼和搭配着法兰克福绿酱的土豆泥。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了,很多人在婚宴上喝醉,有些索性席地而坐,或者躺在草地上。
德国人对酒的热爱真是刻在骨子中,只要沾到酒就完全停不下来。
景玉晚上也喝了一些酒,不能开车。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她给酒店打了电话,让那边的侍应生过来帮她把车开走。
她付了昂贵的房费,这些服务也包含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