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皱眉,转头问我,“你家保家仙姓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姓白……”
“不会那么巧吧……”
保家仙一般都是有几大家族,比如蛇,就是姓佘或者柳,姓白的很少见。
我知道他怀疑什么,因为我也怀疑,可是看着保家仙的作法更像是不入流的低等妖邪,也许只是巧合。
“这保家仙我家供奉了很久,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它迟迟没有修炼好,应该不会多厉害吧?”
我装作询问,张道长心有余悸的摇摇头,和我猜测的一样,他的落寞应该和白竹尘有关,我的试探激起了张道长的倾诉欲望,“虽然保家仙很少有姓白的,但是不代表着他就没有危险,我当初就是被姓白的摆了一道,没办法留在本地,才背井离乡的。”
边说着我们边准备着做法事的东西,保家仙现在附身在我小表弟身上,只不过由于它道行不行,所以这事不光是对我小表弟有伤害,对它也有伤害,再加上刚才它又闹了一通,现在正在养精蓄锐。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给我们留一天的时间。
小表弟被舅舅舅妈送到了卫生室输营养液,不吃不喝一个小孩也抵挡不住,距离也减弱了保家仙和它牌位的联系。
我一边麻利的准备着,一边想试探更多的情况。
“姓白的?也是蛇吗?他为什么会摆您一道啊。”
我本以为张道长会警觉甚至不愿多谈,毕竟这涉及到他自己的隐私,就算是他愿意解答,肯定也会是愤懑不已,但我没想到张道长居然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着我。
一直把我看的都有些心虚了,“道长您看我干嘛?”
“唉,她当时死的时候就和你那么大。”
我手里的活没停,不敢看张道长,因为用余光瞥了一眼,就能看出张道长的复杂神情,有怀念,有愧疚,有遗憾……
我故作惊讶的问道,“谁呀?和我很像吗?”
张道长似乎觉得自己行为有些不妥,移开目光,“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她和你一点都不像,她这一辈子过得压抑悲惨,没有一个人真心待她,险些死在那些她所为亲近的人手里,而我也是帮凶……”
我沉默了,奶奶想把我献祭的时候,张道长虽然反对过,但是最后还是为了大家默许了这种行为。
所以他心有愧疚。
“但你性格开朗,无忧无虑,有爱你的家人,不被束缚的性格。二十多年了,她要是投胎,也和你这么大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转移话题,“那您是因为她背井离乡的吗?”
“唉,这孩子命苦,和一个蛇妖纠缠不清,最后她死了,那个蛇妖不知道发什么疯,想着要复活她,因为我当初想把她眼尾的妖痣除掉,蛇妖就以为我也能把她的魂魄召回来,不停的缠着我。”
“那您有办法吗?”
我和张道长已经来到了外面,保家仙的画像也被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到了外面,我感觉画像暗淡了许多,而且也没之前看到的那么诡异。
只是一只普通的大蛇。
我鬼使神差的摸了摸画像,突然画像表面就像是水面一样产生了一种波纹,我连忙把画像放好,好在并未发生什么怪事。
“我没有办法,因为她的魂魄已经不在世间,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可那蛇妖根本不信,还以为是我故意不想招魂,其实说实话,如果她的魂魄在,我也不会招回来,她太苦了,好不容易解脱了,该歇歇了。”
我苦笑,在心中说了一声谢谢。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还有画的一些符纸。
和我深入聊过之后,张道长对我的态度又好了不少,“小姑娘,你能知道这么多符咒也算是年轻有为,你就大胆的试吧,我在这里给你兜底。”
“好。”
我按照记忆掐了几个指诀,只不过为了不让张道长怀疑,我故意放慢了速度。
谁知张道长神色猛地一变,抓住我的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会巫家的指诀?!”
我心里咯噔一下,“您知道巫家?”
“说起来我和巫家也算是有渊源,我祖先被巫家救过,于是就留在巫家建立的道观里当了道士,学的也都巫家基本的术法,刚才你画符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现在看了指决就敢确定了!”
这也太巧了。
我之前还以为道观是后人建的,没想到也是巫家,只不过张道长的祖先在慢慢的发展中,和卫村产生了隔阂。
两边谁都看不上谁,卫村觉得自己守卫着万妖窟,担当重任,而张道长的祖先则以道士自居,又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