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第一次喝度数这么高的白酒,很快便上了头,抱着蔷薇到床上,边亲边说胡话。
一夜过去,次日,龚全醒来,感觉脑袋像针扎一样疼。他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就看到了躺在一边睡得正香的蔷薇。蔷薇裸、露在外的胳膊、锁骨上有好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他们昨晚做了吗?
龚全揉了揉眉心,完全记不得了。这个酒的后劲太大了,只喝了几杯,他就有些扛不住,脑袋晕乎乎的。要知道,在军营里,他可是能够一顿喝个五六碗酒的人。
许是他起床的动作比较大,惊醒了蔷薇。
蔷薇睁开眼,看到他时,瞳孔骤然一缩,身子不自觉地往床里缩了缩,眼神带着几分惊惧和恐慌。
昨晚明明还不是这样的,怎么都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晚,反倒生疏了。
龚全还以为是自己昨晚喝醉了的粗鲁吓到了蔷薇,系好腰带,他弯腰捏着蔷薇的下巴,调笑:“怎么?怕爷了?”
哪知蔷薇竟恐慌地闭上了眼睛,浑身瑟瑟发抖,尖叫起来:“放,放开我,求求你,我……奴家,奴家绝不会往外说的,求求你,饶了我。”
龚全从她惊恐的表情和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不对,收敛了笑,压低声音说:“什么不会往外说?我昨晚喝醉了跟你说了什么?”
蔷薇疯狂摇头,一个劲儿地否认:“没……没有,没有,我,奴家胡说的,胡说的,奴家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可不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龚全虎口使劲,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阴沉沉地说:“睁开眼睛,看着我!”
蔷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犹豫了好久,睁开了一双含泪桃花眼,哀求地望着他:“求求你,放过我……”
龚全不为所动:“说,我昨晚喝醉了到底说了什么,不说实话就将你的眼珠子抠了。”
蔷薇吓坏了,赶紧闭上了眼睛,张了张嘴,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昨晚说了什么会坪村、董家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她先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疯狂地摇着头。
但龚全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会坪村、董家村都是临近洛河的两个村子,这个女人恐怕一辈子都没出过京城,更别提去偏远的西北了,她是如何得知这两个村子名字的?
只能是他喝醉了酒,无意中说漏了嘴。所以今早蔷薇才会如此恐惧,如此的害怕他。
“我还说了什么,告诉我。”他放软了声音,诱哄道。
蔷薇似乎有所松动,蠕动了一下唇,怯生生地说:“洛河大捷……”
吐出几个字,她悄悄抬头就看到龚全摄人的眼睛和阴沉的脸色,骤然一慌,再也不敢多说了:“奴家什么都没听到,奴家什么都不记得了,您放过奴家吧……”
看着蔷薇恐惧得快晕过去的样子,龚全确认了,他确实在喝醉后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喝酒误事,他该听老伙计的劝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秘密竟然被这个胆小懦弱的女人知道了,那就不能留她了。但这是春红院,昨晚谁都知道他点了蔷薇,若是现在动手,那就是第一个嫌疑人,得另挑个时候和地点。好在这个蔷薇被人卖到了春红院,应该也没什么亲人了,即便有肯定也不会管她的,只要将她带出春红院,即便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龚全很快扯出一个笑容,轻轻拍了拍蔷薇的手:“好,我相信你。我娶你,给你赎身怎么样?”
蔷薇忘了哭泣,瞪大眼望着他,眼神里含着畏惧、震惊和渴望。
龚全就知道,蔷薇这女人是不愿沦落风尘的。他轻轻拍着蔷薇的手说:“我很喜欢你,你又知道了我的秘密,等我娶了你,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样我也才能相信你会永远替我保守秘密,你说是不是?”
蔷薇犹豫了一下,点头,眼神带着渴求和害怕:“你真的会为奴家赎身吗?妈妈肯定会要很多银子才肯放奴家走的。”
“银子的事我来负责,你安心等我便是。”龚全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站起身,笑了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吧?”
蔷薇飞快摇头:“您放心,奴家什么都不会说的,不,奴家什么都没听到。”
龚全很满意,威逼完,又放下一锭银子给蔷薇:“做一两身衣服,你现在这些衣服穿出去不合适,以后你可是要做我正头娘子的,不能丢了我的人。以后只要你乖乖听话,给我生个儿子,我就会一直疼你的。”
蔷薇乖巧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