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姐,你?相信我,我已经认识到自?己做错什么了,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收敛起玩闹的神色,“以前我是爸妈重?男轻女观念下的直接受益者,所以我不敢站出来说他们这样做得不对?,甚至还?会无意识地添一把火……”
“我的沉默,就是对?他们行?为最大的纵容,但姐姐,我真?的已经知错了。”
程祖耀把盛有苹果的骨碟往她那边推了推,“对?你?造成过的伤害,我跟你?道歉,虽然无法挽回,但未来我会尽我所能弥补的。”
程曼尔扭过头,望向窗外?,语调冷淡而僵硬:“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因为看见这个地方比你?学校都?大,因为孟先生?的身份?”
“当然不是!”他摇头否认,“是我想通了,我不会再?当程光耀是我大哥了,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程曼尔分不清他话中几分真?假,甚至清楚知道,这极可能是他了解过孟昭延身份后?才想出来的说辞。
但……
程祖耀说:“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
程曼尔从未奢望过那个家出来的人,会和她说这句话。
或许连想一下,上帝都?会因她痴心妄想而发笑吧。
拉开的挂帘无法阻隔晌午的光线,云层呈出清透的白蓝色,直视下,颇有些?刺眼。
她把眼眶里的涩意归咎于这片湛蓝天?幕,眨了两下后?,拿起一旁的银叉,叉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咀碎后?的果肉挤出清甜汁水,在舌尖流连。
程祖耀怔了下,旋即咧嘴笑起来,“多吃点。”
他机灵地换了话题:“姐,你?能不能和我说下你?和姐夫怎么认识的啊?他就五年前搞过一回大阵仗,但直到今年,新生?群里的人也还?在猜他当时到底为谁来的,这可是宁大的未解之谜呢……”
为谁来的。
孟昭延说,她救过他,他们相识的地方,在镇上。
可她想不起来了。
或者说,元宝凄惨的结局令她记忆有过模糊,并非忘记,而是许多人与事的细节和她,都?隔着一层雾化玻璃。
她知道有些?事发生?过,但部分细节留存,部分细节却遗忘了。
忘掉了什么,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程祖耀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姐夫长姐夫短的喊,听得程曼尔一个头比两个大。
最后?她放弃想了。
或者说,目前,她还?是怕得到答案。
程曼尔递去个警告的眼神:“你?再?喊他姐夫你?就自?己爬下山!”
“姐夫都?说没喊错了,你?干嘛嘴硬——”
“死了这条心吧,我以后?要到千万分手费,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