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狼狈一次就够,有些重逢也同样。
两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如今,她怕自己做出和当?初一样的决定。
第一次就选择了无条件向她伸出的手,往后就会有无数次。
可这火总有一天,是要烧到她身上?的。
就不要沿着她的身体,烧到救她的人身上?了吧。
晚上?,施安不嫌麻烦,擀好面皮,和好馅料,手包了一碟虾仁馄饨作为她的晚饭。
程曼尔给面子,全吃完了,饭后趁雨势暂停,沿着这个商住混用的老?小区马路边走?了好一会儿。
两人同撑一把伞,她瞥了眼施安那头?疏于?打理的金发,发心如泼了墨般,呈两种对比极强烈的颜色。
少年还在仰头?盘算着按她这样要多久才能彻底好起来,抹茶色的伞面尽数倾在她那侧。
程曼尔步调从容,两手揣在外套兜里,没有接他的话,说:“我过?两天,想去?旅游。”
“旅游?去?哪啊?我陪你。”
“好啊。”她应得痛快,“攻略就交给你来做,我想去?海边,附近的旅游岛屿都?可以?,票我来订。”
施安显而易见地?兴奋起来,直接转身倒着走?,给她的笑容毫无保留。
“你喜欢大海啊?那要不旅游完,你好一点之后,我们就搬到随时随地?能看到大海的小城市,在那开家?小店,清闲点好。”
往后那些对未来的期许与规划,她一应没答,略回上?点血色的唇边挂着淡笑,也像是在期待。
抓到他话的空隙,程曼尔问:“那你这头?发什么时候去?补染一下,到时候拍照都?不好看了。”
“随时啊,早说你喜欢我这头?金毛,我立马去?补染了,就明天吧。”
她愣了下,心下一紧,立刻回绝道:“后天吧。”
“后天?”施安倒退的脚步被凸起的石墩绊了下,老?老?实实地?转回来,“为什么啊?明天后天不都?一样吗?”
问话后,程曼尔迟钝的沉默他早已习以?为常,但她这次应得比往常更快些:“我明天想吃你做的糖水,然后你包好一份馄饨放冰箱里吧,后天我自己煮着吃,你染头?发至少也要一个下午,那天就不要过?来了,太麻烦。”
施安点了头?,毕竟她想吃什么最重要。
散完步,两人在楼下告别,程曼尔独自回了出租屋。
周遭寂然无声,她呆怔着站在门后片刻,朝前几步,默默掀开枕头?,里面藏了一盒烟,标签上?写着arlb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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