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停一点,叫人去。”
“是。”
阿明将车停到暗处,下车的步调毫不从容,像身后追着?什么妖魔鬼怪。
似乎嫌这暖气开得过高,后座传来难耐的低吟声,烘出一身带有酒香的薄汗。
曲允檀挣扎着?坐起来,藕白的纤臂往副驾座椅上搭,食指戴着?的祖母绿宝石呈多位切面?,没有灯光烘托,也隐隐有细密的火彩折出。
不仅戒指,她今晚所有首饰,都在和?墨绿长裙做配色呼应。
“孟先生……”曲允檀攥住他一点领口,“我……你原谅我好?吗……”
呢喃低语止步在车门打开关?闭的咔哒声中,半瞬前触到的体温,毫不迟疑远离了她,随即而来的是趁虚而入的冬夜刺骨寒风。
卡着?昏暗的视野盲区,醺红了脸的女人捡起掉在地上的风衣,低头趴靠着?前座,安静等待酒店前来接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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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曼尔是被饿醒的。
早上八点,她已经饿醒了一回,随便点了个外卖,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十一点了。
骑手打了两?通电话?和?敲门后都没人应,就把外卖放到门口,软件里留下消息就离开了。
看聊天记录中的时?间,骑手因为天气来晚了一个小时?,她也晚醒了一个小时?,外卖估计早就凉了。
可一个人饿极了什么都愿意?吃,程曼尔两?眼昏花,拖着?虚浮脚步踉跄着?到门口,瞥到门把上干涸的深黑血迹,身体又开始条件反射了。
她尽全力撇开眼,打开门,将外卖袋拿进?来。
昨夜跌跌撞撞冲到浴室,导致墙上、桌面?遍布血迹的可怖场景,让程曼尔留意?不到重新粘黏回去,松松垮垮的密封条。
拆掉,打开,一份凉掉的丝瓜肉片和?一份饭。
她盯着?青青绿绿的菜色,那?份熟悉的厌恶,手脚像被绑住,无法动弹的感?觉蠢蠢欲动。
程曼尔深吸口气,夹了一点饭放进?嘴里,凉掉后有点硬,慢吞吞地咀嚼完。
还好?,很?顺利就吞下去了。
又夹了一片丝瓜,切的厚片,奇怪的是还有一点温度,没完全凉透,能入口。
她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菜,送掉一点饭,总算恢复了点力气。
可更奇怪的是,她明明没要辣。
这菜加了很?多辣椒,浓重的不讲道理的辣味蔓延在口腔,她只能尝出辣。
饭菜不经意?间已经吃下一半,程曼尔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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