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得,过目难忘!”诸葛祈若回眸,深吸了口气,冲女人冷冷笑道。
“带她走——”
女人启语神色黯然,扬了扬袖子,背过身去。
“微臣……微臣……会将话带到!”
范进略一点头,迎面看到诸葛祈若凶煞的一瞥,小布人已抛下众人跑走了。
眼前的这位蓝睛女人,曾对我幼时沾满糖渍的十根魔指表示出了高度的敬畏。
为了挽回莲公主的声誉,我换了身得体的闺秀衣裳。
她定是不知我多么期盼这场数年后的故人重逢,为此我牺牲了一些令皇后娘娘甚为头痛的真我本色。
此时我挂着淑女范儿,举止娴雅道:“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此等见面语对于冷宫中的女人是否显得有些怨咒深深。
她受了礼,其后便眼不离人的打量。
“你长得很标致!”她带着三分回忆,淡淡地扫过我的容颜。
“大概是借了祖上的光儿!”我寒暄施礼,因未惊吓到她老人家而倍感欣慰。
“你邬敕国自古是出过不少美人,那般的钟灵俊秀之地,如今在楚氏之手,日子很难捱吧?”她目光锐利,唠家常似的与我闲语。
“的确难捱,父皇母后皆夜不能寐,之于我还无法像他们那般体味真切!”
“是啊,你不过也是和祈佑一般的年纪,如何会体察的真切?破宫当日,圣上也一宿未眠!”
“圣上的恩德,轩辕氏当铭记于心!”我着实感动。
“此话是真心话么?”她抬眸看我。
这句真心话,让我猛然想起了一个人也曾这般问过,不由地微微一怔。
“本宫不似圣上身边的那些嫔妃,喜欢听一些自欺欺人的话,你这表情,倒像是言不由衷!”她沉了脸,双眸如范书呆形容的一般骇人。
“莲歌所言确属真心,娘娘,莲歌虽诗书不通,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我一惊,当即裣衽福身,俯首告罪。
“真心假意本宫也无法细细分辨了,本宫要你今夜来,是有事需要你帮忙!”她唤我至近前,一把拉住我,形容严肃道。
范进言,菀娘娘要见我,断不会那般简单,果然!
“娘娘……,您可是想出去?”我低声问她。
这牢狱一般的冷宫,任是有口气儿的也会为自己打算,只是这不是飞出一只鸟,而是货真价实的凤凰,是一朝国君的妃子,我其实比她好不到哪儿去,想那午门外的铡刀,我一时冒冷抽搐了嘴角。
“本宫是有这打算,你可能知道,本宫出身于离国王庭,现今离国的国君是本宫的亲哥哥!”
我颔首,这离国于我并不陌生。
它与我邬敕国相距不远,实质只有一座邙山阻隔。
楚桓嗣登位后唯一的功德,便是打通了前往西尧的要道,邙山那边据闻开了路,有边民互往。当然楚桓嗣并非为了与离国交好,结盟西尧十六盟才是重中之重,只是他贪功求果,一时心急,带来了西陲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