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夜,太子便未离宫。”我起身瞧着萧擎苍,揣度道。
“怎么?公主也会替人担心?”他侧眸笑笑,拉过我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我挑眉,他竟烧着,只是昨夜我又未逼他?
人不风流枉少年,此话用在萧擎苍身上可谓极致。
眼见我一讶,萧擎苍玉容露出些愁苦之态,于我身畔哀叹道:
“这身子即便为你死了,萧某也心甘情愿!”
忽略掉那层沁入骨髓的麻凉,我淡淡地抽出手去。
“此话太子殿下可于莘瑶姐姐也说过?”
我不信他不知宫中昨夜发生了什么,忙揭了他的底。
“我父皇有让我结亲三公主之意,身处皇家,公主应知萧某也是身不由己!”
“此话本殿可不该知道,想来太子驿站中那无数美姬,也是身不由己?”我轻笑道。
“那美姬是我父皇送于淳瑜太子的,未想到你朝宫廷法度森严,我若不揽在自己身上,岂不是要置你大哥于不义?那美姬真是于我出了难题!”萧太子于我解释。
“倒难为了太子!”
萧氏送的这大礼,实在是用心良苦。
“今夜公主勿忘了那玉枬亭的赏月之约,您只要来,萧某便甘之如饴了!”
他笑了笑,如变戏法一般,递来了一朵露珠犹在的丹凤白。
“太子殿下可是去了丹溪苑?”我瞧着那花,又吃了一惊。
“昨夜不知公主如何解困而出?”他神色微变,当即飞来一掌。
“萧擎苍,你放肆!”我吓了一跳,当即退了三步。
“看来是有人替公主解穴?”他收了手,拱手致歉,那双眼却深邃难测。
“你只知我的各位兄长有朋友,却不知本殿的朋友也很多!”
我挑眉,心想自昨夜起,滄岳朝的公主身边皆配了暗卫随护,你也该收敛些。
他神色一缓,翘了翘唇角,又讨好地将那花儿送至了眼前。
“这花我可不能收!”我眨眸婉拒道。
“收了吧?昨夜挂的露,第一抹阳晖初时,专于你采的,怕这花儿打了蔫,伺候了大半晌!”
他双手滚烫地将那花儿递过,迎风立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太子还是养病要紧!”
我勉为其难地接过,不知这患了“风流病”的人可有的救?
“公主若不来,这病怕是要重了!”
萧擎苍笑,明明病着,走时还展了玉扇,着实的潇洒冻人,真是叹为观止。
我拿着那朵丹凤白,心想这人今日浑身哆嗦地蹲在丹溪苑暗处瞧着岳姐姐,不知是何等的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