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花巫女扎着不怎么好看的马步时,他抱臂轻轻依了过去,肩胛只微微施力,莲花巫女便双膝一软,十分无用地跌倒在地。
那双向上打量着自己的双眸,十分漂亮也十分凄惨,尉迟璿璥心底微微动了下恻隐之心,当他伸手扶那莲花巫女起身时,又极阴险地让她当众跌了个满堂哄笑。
“王儿只有经历人间的炼狱,方可打开真神的天目!”
那是母后曾经的训教,眼下果真有些炼狱的感觉,尉迟璿璥丧气地想着。
“今日脑袋可以不值一文,双膝却要价值连城!”少女生龙活虎的爬起,拾起闷声坠地的那支箭矢再度拉弓道。
“孤可助你发力,不过那滋味儿不好受,且即使这般,你这种烂泥糊不上墙的箭术,恐怕也有不敌的局面,对于那最糟的局面,公主还是心里有个准备!”
尉迟璿璥见那箭矢再度落在脚底,捂了捂眼,已不忍再看。
“如何……,如何让本殿……拉弓时再添些力道……,本殿……本殿已经尽力了!”
少女一张白皙面孔,顷刻已涨红了去,连早先割破的手指处也溢出了血珠。
“酒!”尉迟璿璥言简意赅兼双目发直道。
“主上的骑射也是如此练就的么?”少女讨教道。
“射猎自娱之时,孤鲜少饮酒!但孤喜欢杀人,少不了喝上几坛,因为那真是一件痛快的事!”尉迟璿璥得意道。
“待归朝之日,砍了那乱臣贼子的脑袋,本殿邀主上饮我朝最地道的青桧酒!”
莲歌也忽然发觉此为一件人间乐事,一时将那弓拉地呼呼作响。
邬敕国一夜易主,多半源自于轩辕氏的无能。
尉迟璿璥瞧着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因确信而暗自感慨!
从旁指点实在是苦不堪言,一来二去,火罗真神的耐性已被悉数磨平,只剩下些干瘪的笑意。
而莲花巫女终于能让箭矢的射程不再那么悲惨,可那也不过是七八步的样子。
这着实打击了真神,他指点过的勇士及女奴皆是战场上的好手!
“若那祝光斗一箭亡了本殿,陛下的碧玺就再也见不到了!”出战时,轩辕莲歌这样道。
“公主是求孤保您这脑袋,还是想要孤将那碧玺和佛经割爱陪葬于您?”尉迟璿璥琢磨着她的真意问道。
“本殿若殁了,不枕珠玉枕沧海,不留寸灰留青史!”
少女豪气四射地将发上值钱的一枚玉蝴蝶当下递了过去。
“孤的美姬们善妒,这玉蝴蝶会让孤的后宫大乱!”
火罗王哀叹一声,当下便要将那玉蝴蝶奉回。
“主上还是留下吧,那枚碧玺不知被丢在哪口箱子内了,也备不住让范承旨拿出去当了,呶,这枚玉蝴蝶赔你!”
少女一副两清的模样,自击了前方悬挂的金锣,举着箭靶立于了场中。
“赔?”
“碧玺……,孤的碧玺……”
手中攥着那枚玉蝴蝶,尉迟璿璥的脸沉了下去。
火罗王一杯一杯啜饮着入喉浓烈的辛辣,在心中幽暗地诅咒着莲花巫女!
眼前移来一蓝衣身影,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嗅觉灵敏的火罗真神,茶眸一亮。
“她若有事,合墒定会带千军万马踏平火罗!”
徐淡的声音,镇定自若。
火罗王不喜欢如此放肆的威胁,却狂热的喜欢战帖!
雪山草原处,尉迟璿璥已很难发现些令自己激动的对手了,那轩辕铎壬尚在避世之中,眼下这华美少年的出现,让火罗真神热血沸腾。
好似看到了早春三月的草原,绿油油的泛着光彩,一切宛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