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歌只是醉了而已!”少女当即指天发愿。
“混账!轩辕莲歌,你恐怕还不明白名节之事是什么?比如你适才露出莲足于男子面前,这便是行止不检,比如你喝醉后,笑的如花似玉、艳如桃李,于男子面前说什么舍不得的鬼话,又比如你在马车中拥着男人讨要着什么水晶鞋之类的定情信物?这统统是行止不检、名节沦丧!”少年声嘶力竭地吼声震耳欲聋。
真的!
竟是真的!
她白天思及的那些骇人的事,竟然不是梦!
“轩辕莲歌,那场艳醉你可有记起来?用不用我继续提醒你一番,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身前颀长的身影洒逸出尘,如那王子一般风姿绰约,只是少了梦中王子的温柔,连笑容也是如此的寒冷,简直判若两人。
真实总是少了些梦幻的美妙,想这四皇子竟小人地拿昨夜之事给自己难堪,莲歌当下恨死了。
“殿下竟然乘人之危!”双眸如火,她腾地火了。
什么?
乘人之危?
她还有脸说什么乘人之危?
想他乃滄岳国俊逸如俦、才高八斗的四皇子,自十四岁起便惹名门淑丽、四邻公主争相倾慕,这乘人之危之说简直让人发指!
想她才是乘人之危,只醉话连篇说了一通水晶鞋的胡话便将自己的心煞没了!
少年本不想与她在此扯皮,这些事如何能在人前大言不惭的说出口来,可瞧着她面目可憎,又忍不住跟她算个清楚,气的声音皆变了调。
眼见那眉目如画的少女控诉自己,诸葛合墒顿时哑口无言。
想他今日被押来的路上,还因昨夜的“两情相悦”,陶醉的打着飘儿呢?
转眼那眉目含情的玉人便翻脸无情,硬生生吹伤了自己的一颗心!
是的,梦中醉话,如何能当真?又怎能当真?诸葛合墒一时心中发凉!
可她怎能将自己曲解成如那登徒子一般的小人?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轩辕莲歌,是你懵懂无知,可……,可我问心无愧!”少年想起她少时追逐自己的模样,讥诮地丢过一个眼白,大喇喇地折身而走。
“来人——,罪臣诸葛合墒,竟敢逆旨不遵,未有圣意,私逃回宫,还不速速拿下!”
身后冷音飘下,少年脊背一僵,回首望去。
雨中少女双眸闪着炽烈狂怒的锋芒,纵使让人恨生两肋,却偏偏让人一瞬恍神。
“殿下恕罪,未有圣意,微臣不能让您离去!”自暗角步出一员大将,同情地看向少年,拱手相请。
诸葛合墒嗤笑一声,僵着一张脸跪了回去。
很快一道丽影出现在眼前,抱臂冷笑,笑的令人发指,令人厌恶!
衣帛带过风声,笑声戛然而止,只一眨眼的功夫,雨中的少女已硬生生地跪在了对面,不能动弹。
少年睥睨而观,四目相对,分外眼红!
一夜落雨后,帝京于昼白中苏醒。
很快,有关邬敕国帝姬幽幽雨夜,屈膝跪于午门外,求四皇子怜惜不弃的流言如火如荼地穿街过市,再度成为了滄岳国津津热议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