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看了一眼,便赧然地移开了视线,闷头用膳时,不由地轻声提醒道:
“未出阁的女子,是不能如此……,如此将莲足随便给男子看的!”
真是“文艺男”辈出的时代啊!
莲歌感慨,忙听话地拢了拢衣裙。
而男子似乎已经明白少女何以孤身一人出现在此了。
“你且告于我,那书呆现在何处?”诸葛合墒若有所思地扬眉问她。
“呶——,那边!”少女指了指宁馨殿的方向,眸子气的眯了一眯。
“奴才坐车,主子步行,这如何使得?礼崩乐坏,不可小视!”
诸葛合墒瞧着少女指的方向,脸上顿时腾起了杀气。
“虽说那范进是奉我父皇旨意不错,可……可我平日待他不薄,他……他竟不知好歹,也未在半道于本殿行个方便!”
莲歌想着范书呆背信弃义的模样,一旁气呼呼地告状。
“早说过,那书呆一肚子坏水儿!待明日,小爷定把他套了,于你当骡马使唤,让你出气!”
莲歌听他这一说,潭眸一亮,脸上漫起笑意,二人难得同仇敌忾地站在了一处。
“可……,可你不觉得有点怪么?”
诸葛合墒从浓浓暖氛中抬眸,忽地敛了笑容,眼中漾起些忧虑,有些犹疑地问她。
“怪?”莲歌眨眸,不明所以。
“难道不怪么?不知那奏折公主可呈于你父皇母后看了?”
“那道折子被你父皇压下了,我父皇母后怎么可能见到呢?”莲歌一旁解释。
“那你父皇母后势必会问你缘故?此事事关重大,公主不知回朝如何禀明原委的?”诸葛合墒隐隐焦虑起来。
“如今京畿上下皆知晓了呢!还需要废那力气么?”莲歌耷拉着脑袋道。
“那百官奏折,皆要以轻重缓急分类奏报,怎会堂而皇之地被市井所知?况乎我上方书的隐晦,并未指斥公主半分,但你父皇母后定会细问于你,难道他们未问你么?”
诸葛合墒瞧她一眼,甚感意外。
“此番父皇母后交待,要莲歌亲自于殿下面前告罪,莲歌也不知一夜功夫,竟有打油诗现于市井,给殿下添乱了!”
莲歌一锁眉头,事情摆在眼前,她实在想不出如今流言四起,这四皇子的奏折能隐晦到何种程度?
“打油诗?告罪?”少年一讶。
“莲花初绽倾王慕,艳醉东城绮罗香。”少女声如蚊蚋,有些纳闷地看他。
“你是说,你父皇和母后耳闻后,便是因此提了你回去问罪!”诸葛合墒于震惊中扬起了眸子。
“嗯——,训了莲歌足足有三个时辰呢!还书了要皇贵妃娘娘管教于我的书信,早时便送到了!”
“昨夜歇的晚,才起便被罚至了此处,此事我尚未知晓!”少年闷声踱步道。
“莲歌未有责怪殿下之意,这打油诗虽做的恼人,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如何能是好事?女儿家的名节怎能轻易被人中伤,此事我定会详查!”
“殿下的心意莲歌领了,您已递了奏折,如今有这打油诗,想必群臣自会细细言商一番!”少女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