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敕国有它本朝的花木配香,独树一帜,且这赤檀女人鲜少用的。
男子惊觉自己大意!
眼眸微动,纵身而起,风驰电掣一般,旋身落于帘幕之内,当下将其中形容看了个真切。
如他所想,中庭琴案处,未见红妆女子。
一身着吉服的雅致少年,长指行于琴弦之上,游刃有余,逍遥陶然。
见到来人,一双星眸灿而闪耀,颔首而笑时,琴弦一捻,曲音戛然而止。
“几日里遍寻可汗踪迹,好个难字了得!滄岳国诸葛敬远见过火罗璿璥陛下!”
少年起身行上宾之礼,只是话音才落,对面异族男子,扬眸沉吟间,身影一晃,执手便朝他打来一掌。
诸葛敬远伶俐闪过,那可汗连击三掌。
少年见状,只躲未接,退步赞曰“陛下千秋,武功盖世!”
“可是顾及彼此身份,不敢出手?”
“今日宫廷夜宴,并非比武之时!”少年拱手歉然。
“这宫廷夜宴本就是引我入局之法,如今孤现身相见,三皇子若是酒囊饭袋,那国书金册孤自有不接之理!”男人将那少年逼至一角,言明立场。
想三日以来自己策马狂奔,调兵遣将,却寻人未得,失落而归,身为男子,心内的颓丧自不必详述!
即便他不是一个执意看不开的人,可上有父皇期盼,下有百官瞩目,这股挽回颓势的锐气,却始终萦绕在心头。
今日他已礼让这天圣可汗三分,现在倒有会会他之意。
“既是这样,在下便失礼了!”机不可失,诸葛敬远当即爽快答应。
衣袂飘飞,华月之下,两位男子列势而战,须臾已打作了一处。
滄岳国的三皇子虽未杀场历练,其才气韬略却在诸皇子中可圈可点,除了太子淳瑜、二皇子弘义、四皇子合墒,他是响当当的栋梁之才,京畿四公子,他位列其中,自不是平庸角色。
尉迟璿璥已见识了他高绝的琴艺,能兼有雅慧二字,已十分难得。
如今见他武科上也是个中好手,今日倒难得打了个痛快。
“可知孤这三日藏身何处?”尉迟璿璥过招时,笑问那少年。
“陛下虚虚实实,您派出之人不过是扰乱视听,我虽不知您避于何处,可那南堂之地,却是您久居之所!”诸葛敬远执手袭向尉迟璿璥的左肋道。
“孤每夜皆居于南堂小憩,见你每日皆在外处徘徊,等你前来拜会,等到眉毛都快白了!”火罗王憾然,闪开那少年的一记掌风。
“陛下难道一直居于那寺庙的地下冷室之内?可……”少年颖慧,看向那可汗,有些百思难解。
“可什么?只因那冷室乃僧人坐化之所?”月下男子,与少年对了一掌,两人力道想当,皆随着惯性后退了一步。
“是这缘故,便未派人下去查探!”少年说出几日困陷因由。
“内中有一本佛经,孤差人补足,现放置于法器之下,佛家僧侣,无生不灭,无需你去悲他,稀松寂室,行路之人,随遇而安便可!”尉迟璿璥翩然一笑,红发上的碧玺妖冶地闪耀,一双慧眸流光异彩。
诸葛敬远闻言,如醍醐灌顶,一个失神,被那可汗寻了机会,一掌打在背上。
少年痛的打了个激灵,当下加了小心,两人正对峙过招,一只轻舟已急速行了过来。
“我三哥哥身上有伤,你这可汗竟暗地里使这偷袭之法,好不地道!”
舟上少女眼见适才一幕,心头一急,心绪所系,瞪着一双火亮大眼,遥指那异族男子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