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也是一位,如何把自己撇在其外?”男子闻言,朗笑问道。
“此乃公主的意思,加之那千里酒虽说是酒中佳品,却不及邬敕国的青桧酒醇香入喉!我与公主有言在先,自是该择这佳酿而去!”侍卫飞身连接两条花鲢笑道。
“那良醒署的千里酒真有那般不济?”男子诧异,回眸看那侍卫一眼。
“君上有所不知,这良醒署的佳酿虽是贡酒,却甄选极严,酒署的官吏每过一些时日,便要淘汰一批,本是倒掉的,那小厮们觉得可惜,便私运出去,卖于各大酒家乐坊,从中渔利。按察司发现,设局缉拿,未想到却引发了失窃一案!”侍卫解释。
“原来如此!本以为是那舫上公主拿来噎人的稚言!”
男子自嘲地笑了一声,思及早先行事草率,之前送了两坛次酿入宫,倒有失身份。
一连钓了数尾大鱼,男子见那鱼篓硕果累累,将那鱼竿递于那侍卫,交待道:
“这鱼送于诸葛豊迟,是孤的见面礼!”
侍卫笑着答应,男子已飞身跃上了船头,美人踏舞半晌,早已瞥见男子超然绝技,当即执袖于那男子身旁跳出一段巫舞来。
“今日有劳姑娘!”男子朗笑,拱手相谢。
“这南地的巫舞实为丰年庆贺的喜舞,恭喜大人拔得头筹!”少女旋身轻笑,收了舞势,未有避讳,以发簪绾起三千青丝,举手投足,皆美的让人屏息。
“这个,姑娘拿去,可重新置身新衣!”男子打量她碎裂的裙裾,抬手摘了扇上佛陀玉坠,伸手递过。
“流月不缺华衣,但问大人这枚玉坠能否让流月成为新一任乐署的主舞?”美人未接,含笑间于那人出了道难题。
“此事爱莫能助,姑娘的舞与谢月华的确还差了一大截,就算我能助你,保得了一时,保不了长远!”男子直言相告。
“那这枚玉坠便于流月毫无用处,可否用此换一句真言,大人究竟是何人?”
少女已习惯了这人的直接,并未在意,有些好奇地问道。
“姑娘也会如此问你朝国君么?”男子反问时,劲眉一挑,笑的几番意味深长。
“大人——”流月倏然一惊,兀自思索着那个可能。
“日后还是改口称我为主上,孤便是本次参加竞马大赛的火罗可汗尉迟璿璥!”
男子托出身份,双眸凌厉闪动,好一番王者气韵。
可汗?
那便是王了!
瞧,她流月怎会是如此命薄之人?
王?那便是如诸葛豊迟一般的帝君!
流月心中起伏,欲望交织地看过,激动莫名。
男人凑近打量,眉毛打结,执扇抬起了她的下巴摇首道:
“姑娘如此绝色,做我那第三百位美姬不是不可?只是我那火罗可比不上这滄岳国国疆广阔,且女人是要终年狩猎打仗的,姑娘可惜了!”
“美姬?王上难道认为流月只是那种乐舞欢歌,卖弄色相的女子么?”
“姑娘不是出卖,是以美色出战,天下间愿以山河壮阔博您红颜一笑者,恐趋之如骛!”男子快人快语!
“只是不包括王上!”美人淡笑,眉间一抹愁绪,好个我见犹怜。
“承蒙姑娘看的起,我那第三百位美姬的名分自会于你留着,你若有意,我便于你朝国君前讨了你,何如?”男子笑着将那扇上的玉坠塞入了少女的手中,眸光一转,翩然挑帘步入了画舫。
这等世间罕有的美男子,可比宫外那个什么九公子之流,强了千倍万倍!
只可惜……
火罗?
隔了千山万水!
若想见一见这铎壬殿下和莲丫头,恐头发都要等白了!
美姬三百?
我流月乃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人!
少女将那通体翠绿的玉坠儿对月看了三看,一朵绽放在颊边的笑意妩媚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