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还是没有回头,逐渐消瘦的背影在这一刻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光彩:“照做就是,还有外面的那些人,不用管他们。”他想任性一次,就为了他心底最想要的,他想放下这座没有她的城。去找寻她的身影。辞禄不经意间看见书案上的匣子,忽然明白了。那个匣子就是当初楚长安临走时埋在后花园的,后来挖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团聚,李弈朝那时便像是失了魂一般看着那匣子里的两枚玉佩发怔,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一直尽力寻找楚长安的下落,那这个决定便可以预料了。辞禄不知道该如何劝,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陛下,奴觉得该放下的东西适时便该让它离开,奴也不想看着陛下您为此…”“她躲起来了,但朕知道,她也一定期待着朕去寻她。”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结束,这是李弈朝认为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从前他们只有短暂的时间去面对彼此的真心,但楚长安却还是能看透他的无奈,也利用了他的无奈离开了他。李弈朝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他从来都希望自己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只是他身处其位所要承担的摆在面前,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而现在不同了,澧国也未必非他不可,有能者可以胜任他也可以脱身了。大典被定在了当日下午,李弈朝所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后直接离开了宫中。他的决绝与那日楚长安的没有任何分别,在他们的心中这座皇城没什么需要留恋的。在礎国难民遗留的村子中,楚长安正在给他们看诊。“我之前开的方子,你们可有照用?”那妇人着急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照用了呀,一直在用,公主…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什么时候才能走路啊。”这孩子在当年的逃亡中下身被卡在了马车下面,当时求医时骨ròu都已翻出,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他也是楚长安接诊的第一个病人,若不是看着那孩子痛苦的样子,她也不会决心留在这里。“您别着急…他的伤势本就重,若是能好起来自是最好。”“可…”那老妇人几乎每月都会来找她求诊,每每都会泣不成声,楚长安看着于心不忍,但他们也不敢离开这个村子,她更是不敢带他们离开。“公…女公子。”门外有人叫她出去。她看了一眼后面排着的人,原想着看完这几人再说,却不想门外的催促更加着急:“女公子,外面有人找!我们不敢放他进来,您要不出去看看!”楚长安还以为又是巧怜看着到了用膳的时候催她,听到这个,心中还疑惑了一番。只能先安慰着面前的老妇人。起身向门外走去。“什么人?”巧怜也有些慌张:“不知道啊!这几年除了按时运物资的那几人,哪有什么人来咱这儿,我还以为他是不是迷路了,但他又脱口而出你的名字,我们都愣了,只能来找你。”楚长安也疑窦不解:“我的名字?”这都十年过去了,她还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找过来。正想着,巧怜已经开始扯着她的袖子向门口走,她这才缓过来神跟着去。这些年她的眼睛也不大好了,走到不远处,她还是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人的身形,但就这样她还是觉得熟悉,脑中男人的身影不断和眼前的重合。是他吗?她不敢确认,眼眶忽然涌出酸涩的感觉。“就是他,看他身后的马车还有穿着就看得出不是个普通人。”巧怜警惕地看着大门外面的人,转头却见楚长安的眼眶中浅浅地蓄上了一层泪光。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长安对着他笑了,又对巧怜道:“让他们放他进来吧。”巧怜愣了一下,才懵懵懂懂地上前叫人将门打开。直到李弈朝向她走近,她才看清他的面庞。他瘦了许多,熟悉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沧桑,不知不觉之间她的泪痕已经在小脸上布满。李弈朝帮她轻轻抹去,又捏了捏她的小脸。“终于找到你了。”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又翻涌起来。半晌,她才主动伸手牵住他,向村里面走去。“你…你什么时候走?”李弈朝也怔了一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刚来,你就想着我走?”楚长安这才有些尴尬地看向他,心虚道:“我是怕…耽误你的事情。”巧怜看着两人有些怪异,李弈朝看到了,便示意楚长安回头向她解释一下。她会意,转首向巧怜道:“这是我的一个故人,你先去忙吧。”她话音刚落,李弈朝的声音又响起。“我是她丈夫,并且,”他拽着她面向自己,深深地看着,“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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