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又安定,可他也深知眼下要面对的事十分复杂,思绪也渐渐沉了下来。内殿,楚长安用完药膳,将碗递给唐又蓉,问道:“你猜,若我今日身体依旧不适,他是否会传府内的医官岳忠敏?”实际楚长安并不期待一切都那么顺利,不过是探一探李弈朝的虚实,但也许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逃避于这样的关系,如此也刚合她心意。唐又蓉被她如此一问,有些错愕,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奴婢并不知。”其实楚长安也并非为难她,只是想探一探她是否能助自己成事,见她面露难色,便觉得万事依旧要依靠自己。“你倒也不必慌张,既然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便不会为难你,但是你要明白你我的处境,已经容不得停顿了。”楚长安看着她,语气有些严肃。唐又蓉心中自然是清楚,但她从小也不过是做着下人的粗活,这样谨慎的能力仍要多些磨炼。“是。”见她过了许久才应,楚长安有些无奈:“你且退下吧,今日先不必轻举妄动,一路上你也辛苦,如今又要照看我,早些去歇着吧。”说罢,没能压制住咽喉内的痛痒,咳了几声。
第一百零五章
内殿,楚长安用完药膳,将碗递给唐又蓉,问道:“你猜,若我今日身体依旧不适,他是否会传府内的医官岳忠敏?”实际楚长安并不期待一切都那么顺利,不过是探一探李弈朝的虚实,但也许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逃避于这样的关系,如此也刚合她心意。唐又蓉被她如此一问,有些错愕,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奴婢并不知。”其实楚长安也并非为难她,只是想探一探她是否能助自己成事,见她面露难色,便觉得万事依旧要依靠自己。李弈朝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心中是欣喜的,那浅薄的一面之缘被自己铭记,只以为她不会记得,不曾想竟得到了不同的答案。“哦…我以为你不曾记得我”,他的目光有些虚浮,像是被她大方地回答乱了心绪,“那…你身子可好些。”楚长安见他神情真诚温柔,心中稍稍有些触动,可眼下自己的回应十分关键,便立刻收回不正经的思绪:“是好些了,不过还是有些头晕。”她此言语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感情,就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李弈朝稍稍明白她语中的意思,只想她是因拘谨而不明说,便叫了在门外的江子晋,吩咐他传了昨日的郎中来。楚长安听他说郎中,便明白了这人自昨晚便未离开,只是她疑惑明明有宫中派遣的医官,可他却从府外找郎中,且不说府外随意找的人是否可靠,这人总不见得不知这是太子府,总归有隐患在,除非这人本就是被他培养在外,这其中必有其他干系,如今这情形她不便去查,只是算计着早日联络到线人。李弈朝吩咐完,便复转身看着她,只见她像是想着什么,片刻,轻轻叫了她一声:“长安?”楚长安闻言便收回思绪,目光立刻聚焦于他的身上:“啊?”显然楚长安对这样的称呼并未放在心上。李弈朝见她看过来,含笑说道:“这几日你身子不适,府中大小事皆由许管家打理,你若想学些什么,便同他说”,他忽然顿了一下,“还有…诸多不便之处,我搬到书房住几日便是,你且好生休养。”听完他一番话,楚长安只感慨他给了自己无限的尊重,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他,又何尝不是幸运,可这种美好总让人恍惚,毕竟她所见之闻之的情爱,总从完美开始而缺憾结束,轻易将希望寄托于一人身上会求而难全,所以她不敢以最坦诚的心接受这样一份尊重,只拿它当作在这冰冷之地的庇护罢了。“嗯”。她只是淡淡应道。李弈朝也不曾奢求她有不同回应,毕竟那样的惊喜,从不可多求。这时,江子晋带着那名郎中进了内殿,他为楚长安把完脉后,只说她气虚要静养几日,便再没说其他。李弈朝听完便让江子晋带他离开此处,又向楚长安说:“既然如此,你便好生休息吧。”“皇后娘娘她,身子可还好?”楚长安忽然问起。这一问,李弈朝不曾料到,下意识答道:“无大碍,母后身子向来弱,少折腾便好。”楚长安得到了回答,不再问下去,殿内气氛好像忽地冷了下来,见他不再说什么,楚长安有些生涩地开口:“殿下…若有事要忙,就去忙吧。”她倒也不是羞涩,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迟疑了一下。李弈朝恰对这样的称呼有些敏感,只得用笑掩饰:“好,有事叫我就好。”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见他出了门,又从窗看到他向对面走去,楚长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时,她忽然想到自己自来到这,还不知这里是何模样,便想着过些时候要出去走一走,于是便吩咐了其他下人待隅中传唐又蓉来见自己。李弈朝去了书房便立即传召了江子晋:“楚国来的人可有一一排查过?”“属下自来的途中清点了人数,也悉数查过,还未发现异样。”江子晋作礼答道。李弈朝若有所思地说道:“按理来说,将线人安插在太子府于他们并无利处,当初孤执意搬出东宫便是以防这些眼线有机会传信,如今看来,是不得不查一查太子妃带来的人了。”“您是说…唐又蓉?”江子晋明白于楚长安来说最是亲近的是她,另两位婢女不过是楚国为防公主出嫁随嫁单薄而凑成的,自然是容易查验,但对于唐又蓉自己确实查不出什么,“属下倒是查过她,可连她所归宗庙都难以查知。”李弈朝原本还在思索,一听如此忽然皱起了眉头:“当真?”“当真,不过她似乎身份低微,不过幼时与太子妃有相交之谊,故才被遣派来。”“身份低微?如何与楚国公主相识,竟一起长大?”李弈朝语调沉沉,好似不是问江子晋,而是在思考。江子晋不知该如何回应,见他不像在问自己,便默不作声站在原处。少顷,李弈朝忽然回过神,向定在原处的江子晋说道:“对了,母后安排了一位侍女来太子府照料太子妃,你猜是何人?”说此话时,李弈朝嘴角带着像是看透一切的笑容。江子晋被他忽地一问,竟未反应过来,顿了一顿,像是猜到了什么,神情忽然变得惊讶又欣喜,而出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白凝吗?”听他如此答,李弈朝自然是开怀大笑:“你小子好福气,母后知道你二人的事,便借着这个由头安排她来,白凝做事也稳妥,这样的安排再合适不过。”江子晋听罢,面上的欢喜再也藏不住,激动地连连谢恩。“好了好了,且不必如此,你是时时有公务于身的人,孤可不准许你们二人耽误公事。”李弈朝说着说着故作严肃起来。“属下定不负殿下期望!”“好!待我处理完眼下的事,你随孤入宫一趟,如今魏国与楚国两国交战频频,天下局势并不明朗,而朝中琐事多,这几日辛苦你随孤两头奔波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并不觉辛苦,谢殿下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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