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走近些。“后来院中的布置当真是殿下准许的?”虽然嘴硬,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矛盾,总觉得这事叫她心里不舒服了,想要再确认一下。唐又蓉犹豫了一下,今日她确实见着李弈朝同管家说继续布置,只是她摸不准楚长安心中会不会对这件事有芥蒂。最终在楚长安的注视之下,她还是点了点头。坐在榻上的人瞬时失了气性,看起来有些失落。“娘娘,”唐又蓉叫她,“其实只要殿下心中有你,这位置谁也无法撼动的,毕竟你也是礎国的嫡长公主。”楚长安看了她一眼,笑道:“嫡长公主?”唐又蓉对她的反问有些心虚。“你见过哪有嫡长公主冬日无被、终日无食的?”她与唐又蓉是一同苦过来的,甚至唐又蓉还多受了三年的苦,被冻死在冬日生辰的楚长安甚至都没有机会再亲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她算得上哪门子的公主。“如今…如今不同了,有殿下护着,日子不会太差的。”当然,她说的是楚长安,而非自己。“而且后日便是你的生辰,奴都记得,当初你生的那场病我与碧落姐都以为…如今都熬过来了,这是出来后你的第一个生辰,定要开开心心的过。”听她说这些,楚长安的心就像被划开了一般。“好,后日我们出去好好玩一玩。”她亦是应该为真正的楚长安去看看这世间的繁华,又看了看房中随风摇摆不定的植株,虽置身这太子府,其实还不过是与浮萍无异。她也实在不解为何唐又蓉对李弈朝这样信任:“你怎就笃定他是真心对我好?”“看得出来啊。”她说的真诚,楚长安一时间晃了神,差点被她的话冲昏了头。她盘腿坐正,也一脸认真地看着唐又蓉:“细说。”唐又蓉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就这个孩子来说,其实奴也担心殿下知道后会将他抹去,但事实并非如此。”“那是因为…”她也有些说不上为什么。“娘娘,你同我说过礎澧两国联姻的要害之处,所以我震惊于殿下竟然这样在乎这个孩子,而留住你能够让他冒这么大的险,这种人的爱怎么会有假。”她还是道:“说不准他只不过是单纯地想要一个孩子来稳住储君地位呢?对了,释亲王妃已经有了身孕,他们说不定是在较量。”只可惜苦了她。唐又蓉嘲笑她:“那他何不直接迎娶侧妃,让侧妃为他生?这样岂不风险更小。”她着急:“那肯定是来不及了呀。”唐又蓉看着她这自欺欺人的样子,觉得好笑:“你这是当局者迷,其实殿下待你的好,奴都看在眼中,只可惜你深陷其中看不清罢了。”是吗?那难道不是他在做戏吗?骗过了别人,甚至还骗过了他自己。“其实,奴只希望你能够找到终身依靠,往后的日子只要过得安稳其实就足够了。”唐又蓉明明是她们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但此时她觉得她成长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了。或许,她应该替她开心。她看着唐又蓉,眸中泛起丝丝泪花:“那自由呢?我们不要自由了吗?我答应过你与碧落,我们一定要一起走遍河山,再也不被拘于四方天地,这些誓言,都要舍弃了吗?”唐又蓉听到“碧落”,泪水险些夺眶而出。“但现在,我们…只望你好,”她拉起出长安的手,“若你能寻得一生待你好的人,也不失为自由之处。”她不敢同她说姚碧落在为着她们受什么样的苦,因为在她们离开礎国前的一夜,也是姚碧落被关在地狱的前夕,姚碧落曾颤抖着拉起她的手,同她说,“别告诉长安,只要你们活下去,我别无所求。”她永远忘不了姚碧落苍白的脸上对她祝福的笑容。果然逃出生天是要付出代价的,总要有一个人来献祭,但她不想放弃,她还是想将人从地狱中救出来,只是这事,有她一人去做便足够了。三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人是幸福的吧。楚长安看着她,总觉得她这话带着一种祝福,是她们对她的祝福。就像是要在火海的岸上她们推开她,自己奋不顾身地跳下去。过了片刻,李弈朝回来,唐又蓉拍了拍楚长安的手,离开了内殿。李弈朝回来便看见她失魂落魄一般地坐在榻上,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里衣,当即上前将自己的外衣披上,声音有些愠恼:“你当真是不怕着凉。”忽然,楚长安伸手抱住了男人,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第七十三章很晃眼
他也愣了一下,这是她首次这样主动抱住他。缓过来神,他亦是将人紧紧揉在怀中,一手捧住她的后颈,将自己尽可能地贴近她。男人刚回来,周身都是冷气,她却觉得这冷气叫人迷离又清醒,能够抚平她的一些伤口。半晌,她才开口:“混蛋。”没想到她是这样一句话,但他还是紧紧拥着她,面上竟露出满足的笑容。“如果不分开,那便永远都不要分开了。”最终她与她的洒脱和她向往的自由,都在那汲汲一生中走向了和解。两人紧紧拥着,彼此都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近,近到融为一体。也许只有这样的转折才会显得人生的精彩,不过好戏还在后头。第二日,李弈朝便告诉楚长安,今日朝堂之上会有大事发生,还问她要不要去。她对他卖关子的行为很是不屑,一边吃着菜,一边道:“你去何处我都要像个挂饰一般随处都在,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知她玩笑话,他也没有在意:“府中要布置,你不是嫌吵闹?”她挑眉,看了一眼院中忙碌的人,嗤笑:“殿下有心了,倒不如放我出府走走,比其他什么都实在。”她这几日都要闷出病来了。李弈朝夹了块ròu到她碗中,笑道:“我认为你还是在我身边最好。”她看着那ròu,又瞪了他一眼:“这便想收买我?”“这次的事情你会感兴趣的。”她眉头抽动了一下,将ròu塞进嘴中,轻轻点了点头。“话说,你那侧妃何时嫁进来?”昨日她不是没有问过,但答案还是被男人的吻给吞没了。现在逮到机会,她定要问出自己还要再遭几天这样的罪。男人又夹了一块ròu给她,淡淡道:“明日。”明日…明日是她的生辰。得到答案,看着他夹的ròu,她却是胸口闷闷的,直到最后她都没有碰那块ròu。马车上,她还是有些恼怒:“不是,我已经答应了往后都会与你一同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你还是要将我困在府中,要么就是将我捆在身边,你不觉得你很不讲理吗?”他挑眉不语,却将人揽在怀中。她更是气了,用力拧着身子要挣脱,却被男人束得更紧。“别闹。”她无语极了,又用手去掐他,结果还是没能掐动。两人就这样到了宫中。这次不同,李弈朝没有将她丢在东宫的书房,而是直接带她去了朝堂。这是她第二次来这。这次的朝臣众多,男人将她安置在一侧的屏风后面,只身走上了堂前。她看这阵仗便觉得此事定然是大事,又加之李弈朝说得话,她大致猜出是与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