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试探地问:“那,我们要不要去找?”
放了壶,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长睫垂下,他淡淡回:“不用。”
她既然上个月回来了,肯定多半听说了他在南屿的那场闹剧,她现在或许认为他与安嘉蕊已经结婚了。她那么倔强,他再去解释什么,也都是徒劳罢了。
“十一月开庭,她会回来。”低低一声,池律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季秋脱口而出:“那时,你和她在庭上相见可就是针锋相对了,你能忍心吗?”
“这样一来,你们复合不是更加没有希望了?”他忍不住问出来。
池律走到沙发旁,弯腰拿起一盒剧本,封面上印了《血色童话》四个字。
长指触摸那张封面许久,季秋才听见他低哑着嗓音回答:“我放弃加辩,让她赢。”
“你疯了?你这样做奉启航会减刑的,你难道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父亲怎么对那些无辜的人了吗?”
池律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声音清冷低哑:“法律会裁决的,我只是不当证人罢了。”
“律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对得起你父亲和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吗?……”
“住嘴。”他放下那盒剧本,坐回办公椅上,神色极冷,脸色不悦,是在生气了。
他冷冷开口,“出去。”
季秋一手握着拳,咬咬牙转身出去了。
他该知道,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多么不容易,毕竟最恨奉启航的人是他。
他看着窗外,云很低聚拢在一起,忽有雷声轰隆,一场秋雨要来了。
……
噼里啪啦的雨水敲打着窗户,屋外电闪雷鸣,树木在大雨中来回摆动,别墅花园里的玫瑰都被雨水给冲折了枝,一地残骸。
有园丁穿着雨衣来回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找遮雨布护着那些花儿。
池律半夜惊醒,心悸一般的疼痛隐隐在胸腔里泛滥开来。点亮灯,他穿着睡衣起身,走到饮水机倒了一杯凉白开,胃又开始隐着疼,胡乱灌了一把胃药,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如注的大雨,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思念她。
你在北京还好吗?北方的秋天热烈而肃杀,四季分明,落叶该是落满了长街吧,那里风大,一定要多穿衣服。南屿下雨了,你那里呢?
别墅空荡荡,只他一人身影,没入夜中,孤寂而清冷。
角落里的备用手机亮起了灯光,stagra里面有好几条消息进来。
池律走近,弯腰拾起解了锁,看到消息的内容,心里蓦然像被什么触动一般,在无风的夜里也泛起层层涟漪。
手机微弱的灯光映照着他苍白的唇和瘦削的侧脸,英俊的面容在屏幕上透出倒影。
长指一点一点地触摸过那些消息的字眼,心底温暖又凄哀。
奉清发给crilost。
[北京下雨了,你呢?]
[在这个秋天里,希望你一切都好,我会永远喜欢你。]
永远喜欢《血色童话》,喜欢crilost,但不是池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