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霜霜这些天漫无目的地逛了很多地方,托池律的福,她上了报,去的不少地方都有人认识她,拦着她问问她是不是在慈善晚宴上那个和池总起争执的女人。她笑笑说不是,转身就走。
挺可笑的,泼红酒的事没见报,她被羞辱的事倒是见报了。众人都当她是爱池律而不得去破坏他和他未婚妻的幸福生活呢。
这些天她电话快被打爆,来电无非都是呵斥她训责她的家中长辈和父母。她看烦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扔了电话卡重新换了一张。
那天在宴会上看见季秋了,西装革履,也是年轻有为啊。
他看着她,似乎想上来帮她,可最后还是止步于台阶。她垂眸苦笑了下,原来这就是以前说爱她的人做给她看的爱啊。
男人都这样,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没什么可指望的。
辗转南屿与南泽之间,她找了奉清快半个多月,还是没得到半点讯息,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一点痕迹。
最后到了托人打听的奉清最后居住的家里,是城南的一片颇为老旧的街区,据说那房子是以前军队发给奉上尉的住房。
下了地铁,往里走,树荫遮蔽晴空,青石板上长着浅斜青苔,大黄猫懒懒地趴在石板上,收音机里的戏曲咿咿呀呀的传得很远。
倒是一方僻静的好去处。
她站在奉清原先居住的房间的二楼过道里许久,站在窗户边往外看,云白如纸,天空很低,老城区的房子都很有年代感,像电影里蕴含意境的镜头般,沉默地伫立。
伸出手指,指甲扣着石板,她轻轻地刻字,在青灰色的石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个“s”字母。
他们小时候会这样心照不宣地在画纸上落款自己的简写,她写s,清清写q。写完后交换画纸,一起捧着纸哈哈大笑。
她如果看见,会认得自己。她这样想。
“姑娘?”温柔一声,她被人唤住。
后知后觉地抬头,她顺着声音来处看过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白衬衫休闲裤,戴着银丝眼镜,气质干净而斯文。
她觉得他有点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一时没想起来,木木地回了声,“嗯。”
钟隐认真而有礼貌地问她:“请问姑娘知道这里以前居住的那位姑娘去哪里了吗?”
以前居住?他找清清?
姚霜霜:“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钟隐来了点希望,诚恳回:“我是她以前研究所的师兄钟隐,我想看看她。”
一提到师兄姚霜霜想起来了,以前奉清给她看过他的照片,说师兄对她很照顾。
声音低了点,她有些丧气:“她搬家了吧,这里已经没人了,我也找不到清清啦。”
心里一阵失落,钟隐找她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又和她一起去附近打听,到一家酒吧里问到了些讯息。
是个年轻调酒师告诉他们的,说奉清在七夕那天被一个被她叫做前夫的男人带走了,然后过了一两周才回来,没过半天搬家公司就来了,之后他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又是池律。姚霜霜咬着牙想,他还好意思讲假惺惺地问她是不是清清让她去的,他自己不知道清清在哪吗?真有够可笑的。
钟隐见她握着拳头忍不住问:“霜霜姑娘,你怎么了?”
“我们去找他。”她说了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转身就出了酒吧,走到街上去。
钟隐无奈,只得跟上。
……
liar会所。
三楼包间里。昏暗房间里,灯光晦暗,音乐低糜,透着股子颓丧和暧昧。